“刺客”乍现,阔北楼里里外外此时被围得个水泄不通,里头的人战战兢兢,外面的人好奇张望。
此时被围得个水泄不通,里头的人战战兢兢,外面的人好奇张望。
王胜荣死守在门口,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他神色凝重,一言不发注视着来来往往严密巡视的差役。
柳砚站在他身旁,不好公然离开,他默默注视着阔北楼内的人,其间衙门差役、府上侍卫严整有序,数量不少。
王胜荣发现酒楼混入刺客那一刻,他一道命令,几乎所有官兵衙役若洪水般迅势泄出,乌泱泱一片笼罩在阔北楼。
而那刻到此时,不过一刻钟,按照冀州知州府抽兵来此地,就算早早准备,只待出发,也不可能如此之快。除非是他们已经在此之前潜伏在了酒楼四周。
柳砚此行,与定安候里应外合,他假冒赵太傅派来冀州的接应之人,所为算是大张旗鼓,王胜荣虽与赵太傅有旧情,据他反应动向,他一定知情,只是为朝廷命官,不好贸然插手。
所以,真正在冀州负责大军移交的接头人,一定知晓他的存在。
那人或许在等一个契机,而尚且不知是何足轻重的毛头刺客,底细还未没摸清,赵太傅此人向来多疑谨慎,就此般仗势,大抵其中有两个原因。
其一,阔北楼内藏着万分重要的秘密,其二,王胜荣欲盖弥彰,不只是为了抓那一个刺客。
倘若柳砚猜对了,王胜荣假意与他交好,暗地中谋划着他未知的计划,到那时,定安候与他所带军队恐有危险。
“王大人,怎么回事?”忽然一道极为不耐的声音,打断了柳砚的思考。他抬眼看去,见一华衣玉带男子正走来,身边跟着一个低着头的侍女。
王胜荣一看来人,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立马恭谦道:“世子爷,实在惭愧,这楼里混进了刺客,恐伤人性命,我等正搜查中。”
萧祁微扬下颚,以示理解,接着二话不说大步朝门口出去,银光忽闪,金属摩擦爆破的尖锐刺耳声响起,守卫抽出弯刀一下横在他面前,阻拦他的道路。
萧祁一收先前松弛模样,哼笑一声,眸光渐冷起来,他启唇:“王大人好大的官威!不掂量掂量,你也敢拦我?”
王胜荣一脸为难,他立马躬身行礼,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笑,虚伪得让萧祁恶心,他言语间小心翼翼,像是不敢得罪,所为所做却皆冒犯上了。
“小人也是难做,事关百姓安危,不得不防,小人歉疚之至,还望世子海涵一二。”
“哼,王大人官大权重,如今防刺客防到我头上,也是妙事一桩。”萧祁面上厌恶不加掩饰,言语更是掺满冰渣:“要我海涵,你配么?”
他呵斥道:“给本世子让开!”
王胜荣见萧祁动怒,朝守卫挥了挥手,守卫立即放行,为萧祁让出了条道。
“世子爷出去可以,但您身边的这位侍女万万不能了,何况她还是阔北楼的人。”
正当萧祁身后紧跟着的侍女踏出门槛时,王胜荣忽然阻拦道。
“世子您离开可以,但她得留下。”王胜荣眼神停留在侍女装扮的李净身上,“一切可疑人物皆不可踏出这酒楼半步。”
他挡在李净面前,隔开她与萧祁,语气强硬得容不得一丝妥协。
一旁默不作声的柳砚这时亦看向李净,李净以纱覆面,尽管头埋得极低,依旧能感受到前者目光如炬,燎得令人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
“笑话!我的人,你也敢拘?”萧祁嗤笑一声。
他又开始打量着阔北楼:“王大人死守在此,此番谨小慎微,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阔北楼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王胜荣不语,脸色稳如泰山,浅笑道:“世子的人,穿着阔北楼侍女的衣服?”
李净头埋得更低,方才一时情急,又怕被萧祁发现她真实身份,忘了换一身衣裳。
萧祁听罢,不慌不忙过去一手将阔北楼东家捞过来,淡淡质问道:“你这丫鬟,方才可是许给本世子了?”
东家一头雾水,看了看李净,又看了看面前的萧世子,愣是一个眼神也没有留给王胜荣,官阶大之人才配颐指气使,于是东家点了点头。
“她给了我,东家还要要回去?”
东家立马跟支拨浪鼓似的摇摇头:“世子屈尊讨个丫鬟,乃小的荣幸之至,何来要回去一说,只管带走!”
萧祁抬眼看向王胜荣,眉眼间闪过几抹得意,仿佛再说,巴巴送上来的人,你一个从五品,谁给你的胆子插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