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鼎说完之后,小巷又陷入了让人难耐的沉默。
过了许久,察吉里才咽了口口水,低声询问道:“青洛剑宗在什么地方?我立刻往那边赶。”张鼎却说:“我还需等待升仙大会办完才能离开。七日后你可来到升仙大会现场,我有青洛剑宗的神舟,能载你过去。”
察吉里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她将张鼎给予的药膏小心贴放在怀中,红着脸转身离去。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招察吉里入宗的原因是什么……张鼎看着她逐渐变小的坚毅背影,想起了那位曾经一直将自己仔细护在身后的、一往无前的枪修大师姐。
黄昏时分,察吉里走入喧杂的客栈。
一众散修都在肆意吹嘘着自己今日的战绩、诉说着自己今天被哪个大宗门的人赏识了。
可当他们看见察吉里这个焦褐色肌肤的草原女子走入客栈时,竟然不约而同地止住了声音。
察吉里就这么在诡异的沉默中坐下,点了份最便宜的青菜和一小碗米饭。
“听说草原娘们都是吃肉的,原来就是只吃草的绵羊啊!”不知哪位食客突然发出一声挑衅。有人带头,其他食客随即也纷纷嘲弄起察吉里。
察吉里默不作声,死死地用牙齿碾碎青菜,将这些人的面容都一一记下。
她倒了杯随身携带的青稞酒,清香芳甜的酒液让她心中的怨恨逐渐发酵。
她是草原上的隼,不是鲁莽的野猪。
她若是此时反抗,沦为众矢之的后就生死难料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察吉里不是君子,但她知道这个道理。
“小娘子,看你喝的什么破酒。不妨试试我们中原的甘露如何?”一个肥胖的散修不知是喝了多少酒,醉醺醺地来到察吉里面前。
虽然嘴上说着让人家喝酒,却一直炫耀似的抚摸着自己的下体,分明是让女人喝下他身下的“甘露”。
察吉里怒火攻心,拍案而起。
她的荣耀不允许她再忍受这样的羞辱。
可突如其来的一阵诡异的凉风吹过她的面颊,心中的怒气竟然陡然消散。
她再度坐回座位上,默默地吃起盘中青菜,心里想: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他只不过是一个喝醉酒的醉鬼罢了,酒后之言犯不着生气。
怪了,一向坚毅果敢的她怎会生出这种念头?
当察吉里愤然起身的时候,酒客便被女人如同虎狼一般锐利的眼神惊醒了。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又坐了回去,但如今酒客冷汗直冒,只觉得自己在女人无边的杀意中捡回一条命。
不敢再多做停留,酒客赶紧找了个理由跑了。
其他散修也被察吉里那一瞬间的眼神吓到,也不敢再嘲弄这只草原上的孤狼。
只有一个面相好看的公子手持折扇,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察吉里裸露在外的肌肤,淫邪的目光仿佛要把她一口吃下去。
察吉里心想:这好看的男人真是怪异,为何要穿着厚重的棉衣扇扇子?她询问道:“你……为何要这般看我?”
男人邪笑了一下:“我要强奸你。”
一众散修听闻赶紧屏住呼吸,害怕这位名叫察吉里的杀神再度发怒。谁知她只是“哦”了一声,便低头不再言语。
男人似乎还觉得不够过瘾,近身捏了一把察吉里饱满的酥胸。可察吉里好似被洗了脑一样,如若无事地继续吃饭,一点反应都没有。
男人叹了口气,只觉得无趣。
于是他将手中折扇翻至背面,对着察吉里扇了一下……雌豹瞬间发怒,一把掐住男人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嘴里怒喝道:“一而再再而三,老娘不把你的屎打出来就算你今天拉的干净……”察吉里的话还没说话,她便感觉胸口传来一股钻心的痛楚。
她低下头看去,一柄浸透了鲜血的枪尖从自己两团乳肉之间钻了出来……她艰难地扭头,只看见一个清冷的劲装女子,然后两眼一黑、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
女子单手拾起察吉里的尸体,喊了一声“杀人偿命”后,快步走出客栈,身影消失在人海当中。
这一系列变故只发生在数秒之内,只留下地上的血迹和察吉里未吃完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