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沈烟下意识地低下头,轻轻抚摸着自已尚且平坦的小腹,脸上浮现出一抹柔和的笑意,那笑容里满是初为人母的温柔与期待:“我一直渴望有一个自已的孩子,当知道自已怀孕的那一刻,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这个小生命从我的身体里孕育,他会是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
突然,沈烟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藏着漫天星辰,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楚先生,你能体会那种感受吗?妈妈永远都不会抛弃自已的孩子。”
楚晏辞愣愣地看着沈烟,看着她脸上那柔和到极致的笑意,那一刻,沈烟仿佛周身散发着圣洁的光芒,让他有些失神。
楚晏辞的手缓缓松开,那动作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目光紧锁在沈烟的小腹上,眼神复杂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波涛汹涌。
良久,他才艰难地开口,声音略带干涩,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一般:“你连自已的生活都过得一团糟,拿什么来养这个孩子?”
沈烟听到这话,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气。
她无助地瘫坐在水中,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护住肚子,像是在守护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先是一滴一滴,随后如决堤的洪水,几乎瞬间就布满了她的脸颊。
“我会努力赚钱养他的!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沈烟哭着说道,那声音里满是绝望与坚定,在空旷的浴室里回荡。
楚晏辞望着沈烟,眼神愈发复杂。
不知为何,沈烟的话像一根尖锐的针,直直刺进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酸涩的感觉瞬间蔓延开来。
这个孩子,多像曾经的自已啊。同样是在意外中降临,同样是富家子弟与平民女孩的爱情结晶。
可这个孩子又和自已不同,他的母亲,是如此炽热而坚定地爱着他。
楚晏辞凝视着沈烟,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我可以帮你养他。”
沈烟闻言,整个人瞬间僵住,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连哭泣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她就那样呆呆地看着楚晏辞,仿佛在确认自已是不是听错了。
“为什么?楚先生,您没必要这样帮我。”沈烟说完,缓缓低下头,咬着下唇,声音里带着一丝倔强:“即便如此,楚先生,我也不会,不会用身体来交换。”
楚晏辞听到这话,简直又好气又好笑。他不再理会沈烟,直接站起身,动作干脆利落。
他伸手拿起一旁的浴巾,随意地裹住自已的下半身。
沈烟见状,慌乱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不安地颤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只见楚晏辞已经围着浴巾,身姿挺拔地站在浴室门口。
“就当我……做慈善吧。”他嘴角微微勾起,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那笑容里却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留下沈烟独自在浴室里,思绪万千。
沈烟,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要是你敢抛弃这个孩子,我定要让你尝尝这世间最残酷的惩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楚晏辞转身离去的背影后,沈烟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她白皙的手指轻轻抚上被楚晏辞咬破的唇角,那里有个微微泛红的伤口。
她的眼神妩媚而狡黠,恰似暗夜中隐匿的妖狐,轻声呢喃:“鱼儿,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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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找不到?她是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顾准此刻正端坐在宽敞明亮却压抑得让人窒息的办公室里,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他握着手机的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声音犹如裹挟着冰碴,冷厉地吼道。
这段日子,他不仅动用了自已的秘书四处寻觅沈烟的踪迹,甚至不惜花费重金聘请了私家侦探,可沈烟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连一丝线索都没留下。
顾准也曾心急如焚地赶到沈烟姐姐的病房,却发现沈烟在离开之前,特意去看望了姐姐,还贴心地为姐姐请了护工,谎称自已要去外省赚钱。
这一系列安排,显然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她把一切都考虑周全了,唯独没有考虑他顾准的感受。想到这儿,顾准气得牙关紧咬,恨不能立刻将沈烟揪到眼前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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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灯光暧昧地闪烁着,顾准面色阴沉地坐在角落,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
一旁的温域同样满脸阴霾,两人之间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仿佛彼此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钟尉风坐在中间,一会儿瞅瞅顾准,一会儿瞧瞧温域,心里好奇得如同猫抓一般。
那个沈烟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自已这两个平日里沉稳冷静的好友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更让他惊讶的是,连向来独善其身的楚晏辞居然也被卷入其中。
回想起前几天自已亲眼看到沈烟走进楚晏辞的住所,钟尉风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又偷偷瞄了眼身旁的两位好友,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既然自已都对沈烟如此好奇,那她的行踪,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