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抓我吧。◎
【八】
老实说,这个画面是有些诡异的。
如果自己不是其中一位当事人的话,可可酒觉得自己会兴致勃勃地在一旁看热闹。
就是自己的热闹就没那么有趣了。
尤其是她很清楚这个看似是自己的修罗场的白学构图中,另外两位当事人都不是出于喜欢自己。
波本这个时候会站出来,是因为自己刚刚给出的情报有足够的价值,所以让他会想要有所行动来进行“对等交换”吧?也有很大的可能是察觉到自己刚刚想躲避,想要借此来换取好感。
总的来说就是……认可了自己的价值,认为值得冒着和琴酒结仇的风险这么做吧?
嗯,看样子这条路可行。
即使是被保护了,可可酒的内心还是波澜不惊的,很冷静清晰地分析着情况。
倒也不是说她天生顿感或者真的人能做到很冷静……只是对于别人保护自己这件事,她的阈值本来就很高——如果论起保护她的话,没有人比琴酒做得更多、更豁得出去、付出的更多。
只是,那也是假象罢了。
就像是琴酒现在出现在这里,不是因为吃醋,而是单纯的因为她失去掌控吧?——可可酒心不在焉地想着。
因为这个他也不想要的绑定回溯在,他又无法杀了自己一劳永逸,所以权衡之下就以这种方式让自己主动跟在他身后。
可可酒自己主动从波本身后走了出来,伸手握住对方还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波本偏头看向她,感受到对方覆盖在自己手背上的微凉柔软的触感,以及……对方坚定的用力扯开他的手的力道。
“做到这种程度就可以了。”她脸上带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因为我而举枪的。”
波本一怔,手下意识地松开。
黑发少女没有再看他,扭头转身朝站立在那边的银发青年走去。
【九】
可可酒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就激怒琴酒的意思。
试图用各种手段去激怒和试探对方,是想获得回应或者确认什么,而她现在已经没有那种需求了。
她会慢慢地拉开距离,但是不着痕迹不让对方察觉到端倪。
毕竟她的目的……是成功地从这个糟糕的现状脱离啊。
虽然她觉得琴酒本人应该也对于她的离开喜闻乐见的,但是在时间回溯这件事没有解决的情况下,他即使自己不乐意也不会真的对她彻底放任——因为这件事如果被第三个人知道的话,很容易被利用然后危害他的利益。
所以才会之前把我圈在身边,又因为觉得烦把我丢去留学但是又不会彻底放手还要一直关注吗……——可可酒顺着回想起过去,目露一丝恍然。
“你怎么认识波本的?”
“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可可酒往边上看了一眼,见对方神色一如既往的没多少表情,看起来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也就慢吞吞地回道,“贝尔摩德介绍的,怎么了?阿阵你难道会吃醋吗?”
琴酒闻言嗤笑:“少说蠢话。”
“那我在外面怎么玩的话根本无所谓吧?”可可酒说得相当理直气壮,声音中气十足的,“阿阵你又不会喜欢我,总不能拦着我去发展其他的可能吧?我又没有做出危害组织的事情。反正我无论怎么玩,也都还是会回家的啊!”
“……”琴酒听得都有些无语,皱了皱眉,瞥了她一眼,“随你。”
可可酒呼吸一滞,闷不吭声了。
虽然她嘴上那么说,虽然自己也很清楚……但是在真的确认的时候,她还是在有一瞬间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难过。
以前的话,可以当做是对方嘴硬、可以用着对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来说服自己……但是现在,对方所做的一切都有其他的解释。
——【我对阿阵你来说是什么呢?】
——【累赘。】
以前那些自己以为对方只是嘴巴毒了点的违心回答,现在想起来应该都是无意间说出口的真心话。
可可酒从来没有如此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对于对方的意义——想必就是单纯的累赘吧。
不,她还挺好用的,能力也很强,应该算是好用的、尚且可以忍受的累赘。
可可酒不再说话了,微微侧身背对着琴酒,整个人蜷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