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纸、昆曲、藏戏、扎染…薛苒不忍心老祖宗的智慧被遗忘于历史长河中,也不忍心由于后继无人使得这些技艺最终失传。她在林寒江的帮助下为这些非物质文化遗产成立了基金会,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了解、喜欢甚至愿意去继承这些文化。
而林寒江在协助打理父母企业的同时,也不忘与薛苒的事业进行联动。
二人鹣鲽情深,互相成就,一时间传为佳话。
薛苒依旧保持了练习皮影戏的习惯,每天早上,开嗓打鸣的人也变成了两人。
林寒江在多年的耳濡目染与学习中,也渐渐成了半个皮影戏的行家。
多年后,薛苒受邀来到法国做一场关于皮影戏的演讲,林寒江也陪着一起来了。
结束后,二人在塞纳河边散步。
古老的建筑错落有致,街头艺人演奏着动听的音乐。
而玩耍的孩子们手上,都拿着来自中国的皮影。
在路过一家咖啡厅时,薛苒偶然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
流浪汉头发凌乱且油腻,眼窝深陷,脸上有一道巨大狰狞的伤疤,满脸污垢。
他穿着一件破烂的衣服,布料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布满了破洞。
一开始,薛苒并没有认出他是谁,只是走过去,在他面前的破碗里放下了一张纸币。
流浪汉抬起头,看到薛苒的脸,却突然之间说起了中文。
“好心的太太,您是中国人吗?我也是中国人,以前还是中国有名的临博大学的研究生。您知道临博大学吗?”
薛苒莫名觉得此人有些熟悉,仔细辨别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竟然是许凛。
她心中巨震,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
“怎么了?”林寒江走了过来,扶住了薛苒的肩膀。
许凛看到林寒江过来,有些瑟缩,不敢说话了。
他原本想要和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心机的富太太套近乎,好多骗点钱。他已经好多天没吃到一顿像样的饭了。
但是林寒江气势逼人,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许凛被他那双鹰眼一看,就有一种自己的小心思全被看穿了的感觉。
他弯腰捡起碗,把钱揣进怀里,狼狈地逃跑了。
薛苒看着许凛踉跄枯瘦的背影,一时间只觉得五味陈杂。
重生后,她忙于自己的事业,其实甚少再关注许凛。万万想不到,多年未见,他竟已流落到这般田地。
只是,所有人的命运都是自己选择的,她也没这个圣母心来拯救他。
她对林寒江摇摇头,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二人离开咖啡店,慢慢走远了。
许凛躲在拐角处,看着二人离开,才又缓缓地挪了出来。
他看着那名富太太的身影,总觉得似曾相识。
然而多年的流浪以及毒品已经摧毁了他的神经,很快他就放弃了思索。
他像一条蛆虫般瘫在地上,等着再骗哪个好心人施舍一鳞半爪,他好拿去买点吃的安慰饥肠辘辘的肚腹。
三人渐行渐远,一如他们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