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捧着花,一手抹眼泪。
眼泪摔落时没有一丁点声响,却让男人感到内心的压抑和沉重。
龙珣来到小草的跟前,居高临下地俯瞰。
小草抬眸,望着男人,不忿地说道。
“看什么看?没看过别人流马尿呀。”
龙珣冷哼道。
“我确实是没见过流马尿流得这么丑的女人。”
“我再丑,也是你的心肝宝贝。”
小草以为龙珣会驳嘴。
于是,她等了一会儿,等来了亲昵的热吻。
为了报答恩人,小草铺排了一餐晚饭。
这次,小草专门培训一番烈犬,好叫它不要见人就乱吠。
恩人入座时,高老叁笑着说他洗了澡,换了衣服。
谁都知道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龙珣暗感羞愧地给高老叁递烟斟酒,毕恭毕敬地用行动表示歉意和感谢。
男人之间无须多言,一根烟一杯酒足以。
女主人和男客人边吃边聊,其中就谈起了老王头的事情。
“老王头没和你说吗?”
小草皱起眉头,深感不妙,反问道。
“说什么?”
“他,肺癌晚期。”
龙珣看向小草。
小草困惑又惊愕地追问起高老叁。
“谁说的?他和你说的吗?他为什么不和我说?他人现在还好吗?你们最近还在联系吗?”
高老叁摇了摇头,悲伤地说道。
“他叫我不要和你说的,说是不想要你担心。毕竟这病,担心也没鸡巴用。上医院检查吧,一查就查处晚期。肯定是治不好了。所以,他才打算回老家。老家的墓地便宜。安葬也方便。不都说落叶归根嘛。早点回去是好事儿。前几天,我就联系不上人了。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我也不敢往坏处想。”
二人无语,场面死寂。
与黯然神伤的两人毫不相干的龙珣仍津津有味地吃着他女人做的白菜猪肉炖粉条。
档口里的升闸键上挂着两条手臂长的电子鞭炮。
它散发着红光,在幽暗的夜色中渗着鬼魅的氛围。
小草躺在床上,抱着公仔,一条腿高高地架在墙上,一条腿横直地摆开。
尽管新家宽敞多了,有了客厅,还有了沙发,她仍是喜欢蜗缩在床上。
小草挠一挠敞开的肚皮,挠一挠脑袋,又抠一抠屁股,接着唱起《舞女泪》。
女人这一毫无章法的举动像极了喝醉酒而在街边躺尸的老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