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书局,首发?”
“是呀,我卖的都是晋江书局首发,认准这印,可不要买错了盗版。”
见来人还有些迟疑,管心心又道:“这本书的小文客在我家卖了二十年身契呢,我看资质很是聪颖,你来一本,万一以后噪名了,这可就是绝版孤本!”
“唉,不容易。那来一本吧,支持正版!”
……
济世堂内,有两位上了年纪的病友攀谈起来,都是一水儿地道的鹤州口音。
“老哥哥诶,你也有病?”
“啊,我有病,咳嗽有点年头不好了,虽说比这躺着的人要好些,但晚间睡不着觉,喘气厉害,牵来心肺都疼得慌。这些年花好些钱,跑各个药铺开方子,都不得行。这几天正好碰着义诊,还排到号,太运气了!老弟你年纪不大,又是看哪科呢?”
另一位老伯挽起袖口,摇头嗳气,露出肘部已经血肉溃烂的疡处:
“外伤,上个月睡醒就起个大包包!去看郎中说是毒虫咬嘛。这几天到处药铺开药,天价不说,见不到半点起色。半月前恶化了嘛,又痛又痒,恨不得挖了算逑。唉……本打算直接药王谷看病了,也还好碰着药王在咱们这里义诊。先来开下药,反正不收钱,看看药王是真个名不虚传?”
“哦,药王虽说活了一百岁,还是去世好多年啦,听说现在都是他的弟子们在看哩,不过你这小小伤口,肯定给你药到病除,老弟赶上啦!”
这位老伯已经年迈老眼花,直至彻底看清楚对方溃烂的伤口时,才忍着作呕的反应惊呼道:“老弟,这边是内伤科,你治外伤,排错队了嘛。”
外伤老伯抬头一看,方才注意到每间屋门口悬挂的布旗,惊道,“哎耶?老子真哩排错了。”
济世堂前院共有六间木房坐落排开,按药王谷医科设有分诊。
老药王生平最精于内科,其次又设有急症外科、妇科、儿科、五官科。排在院门最末尾的一间则是药房。
辛夷——药王谷首席大师兄,晋国第一背锅人。
他听着喧闹的交谈,迈着健稳的步伐,越过重重患者,先一脚踏进第一间。
端坐桌前的少女,不着环佩,只着一件修短合度的青衫,素净清爽。
她轻纱遮容,浅露双眼,清冷慵意地瞧着桌上,瞳色散漫,心思似在神游。针书垫枕笔药囊齐备,卷纸摊开,行医诊录上蝇头小字,写了约有数十行。
“想来师妹今日已早到很久了。”
皱眉,她又穿这么单一层,在一众裹大衣的人群中显得分外扎眼。
辛夷顺手便取来内间的绒氅,仔仔细细披在了她肩上。
她点点头却不搭话,辛夷早就习惯了她的冷漠寡言,又端来一杯热汤,放在她顺手之处,用只她能听到的声,悄言:
“近日有倒春寒,大家早晚都会披斗篷。你记得见人时也要披着,最好揣上暖炉。”
“多谢师兄。”
她这才道谢,径直去端那碗汤。
见她手心紧握碗壁,辛夷急忙制止:“这滚翠汤是才盛出的!会烫伤。”
夺过碗,他都只敢指腹接触,飞速放下后,捏住自己的耳垂降温。
“是很烫。”长乐微微皱眉认可。她既能感觉碗壁有一丝热温,那就是极烫了。
辛夷拉过她的双手,仔仔细细检查,好在只是手心微红,没有烫破手皮,万分庆幸起来。
他这师妹,有点日怪。
不辨冷热,像蛇一般。寒冬酷暑,几乎不影响她的恒温。
不是完全不识温度,而是探物如隔几层棉纱,握冰雪能感到清凉,触滚水能感到温热。
整个药王谷,只有辛夷和药王知道,他们尽力隐瞒着这个秘密,护她如常。
毕竟知道的人越少,屁事越少。
院外开诊了,辛夷回到自己的诊房,他擅长的大方脉内伤科,就在急症的隔壁,便于盯着长乐。
此外几间诊房的主诊位都坐着一名青衣医师,配两名黄衣照护医师。犹如一根丝瓜旁边要长两朵小黄花一样和谐。
青衣主诊,资历高深。黄衣则负责引人抬伤者,打下手,各有秩序。
秉承着去世老药王“人命至重,有贵千金”的传统,今年义诊堂设在鹤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