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为喜塔腊国的女皇,国民为她高兴,街上陆续地扬起支持叫好的呼声,而当前任女皇与爱新国的新一任国王一同在镜头面前宣布芃蒂即将会在周末和史力结婚,两个国家的人民更加大肆庆祝,摇旗呐喊。
右手的无名指,半推半逼的戴上了一杖镶有清丽晶莹的粉钻石的戒指,粉红色的钻石,世界多么的罕有,也是喜塔腊皇族代代相传的皇位继承的信物。
权力的象征,也是重担的代表。
芃蒂盯着手中的戒指,一脸清冷,然而打击继续的来,她的奶奶在让她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在上任之后的半小时,与史力出现在各大传媒的镜头之中,然后宣布她跟史力的婚礼会在周末举行。
在电视上听到、看见的那一秒,芃蒂是过份的震惊还是已经心中有数,她竟然对奶奶这个决定毫无反应,没有怒气,更别提高兴,她紧捏着指名指那只刺眼的戒指,连绝望都离她而去……
一个人,还有绝望即还有等待扭转机会的渴望,可连绝望都失去,芃蒂已觉得,甚么也没所谓,那只是一场人生游戏的一部分,她只不过在一开始起步就没得选择。
芃蒂在距离大婚的三天里,都忙着接管各方面的事情,每天醒来,面对的,是一堆又一堆的文件,还有见的都是前来探访或是要去探访的邻国间的政要人物,足进各国间的交流。
她体会到奶奶平常一脸平淡,可却是背负诸多种麻烦锁碎的压迫感,是奶奶习惯了,还是她真的骨子里那么女强人,瘦弱的肩膀能撑起喜塔腊国的整片天?
有时候忙到在夜里躺在床上,芃蒂会感到全身都要解体一样,才安静地闭上眼睛,旋即跌入无底的黑暗之间,熟睡到另一天的开始。
时间不再用眨眼的速度来形容,芃蒂觉得时间已在她呼吸之间就来到婚礼前的一个晚上。
她终究在今个晚上,失去了疲累的睡意,孤寂的卷缩着身体。
坐在床上,双手抱着颤栗的躯体,头埋在膝盖之间,抬眼盯着挂着对面的纯白色婚纱。
轻轻地侧过头,隔着轻薄的网纱凝视落地窗外的一轮清冷明月,也终于地,她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在害怕,害怕事实的真相。
舒嫣没有来,她没有做到对她的承诺,来把现在无助她抢回去,或许她真以为她把她抛弃,执意要跟史力结婚,所以在一个角落还在伤心之中。
又或许,她被人用布丁诱惑一下就已经把她忘记得一干二净。
听起来,后者真的比较有可能。
嘴角苦笑一记,眼泪干了三天,没想到,会在三天后悄悄滑下来,芃蒂阻止不了它掉下来,不管用手怎么的擦,它仍然很没骨气的流下来,一阵又一阵的害怕感涌上她的喉咙,失守地,她已禁不住声音地抽泣起来……
把身体缩得更紧,她希望时间能够静止,可它偏偏已在无声之间,把她推向前了。
泪哭干的时候,第二天在静悄悄地开始,晴朗的阳光照射到她的房间里面,刺痛了她哭红了的双眼,芃蒂呆纳清冷地盯住无名指上的戒指,最后一次悲痛地紧捏着它……
已经连绝望都没有,那她就按着人生的游戏,去完成这一场可笑的婚礼。
换上专人为她计的简约婚纱,坐着梳妆台前面,女仆为她载上饰物,发型师为她打造最大方得体的造型,化妆师细致地在她漂亮的脸容上添了一点点缀。
呆坐了三个小时,她才能从梳妆椅上起来,走到连身镜子前面,看着全身的打扮。
极致的妆容,近乎完美的打扮,有着新上任女皇地位的气派,雍容华贵且大方得体,脖子上的亮丽项炼是焦点的一绝,却也远远比不上她无名指上那份重担的戒指来得矜贵。
萝微寂静地来到她的房间门前,当众人想跟她行礼之前,她挥了挥手,轻声说:“都退下。”
房里的人欠了欠身,安静地退出去,让她们两婆孙来一段无声感动的谈话。
她来到芃蒂身边,握起她的手,真诚地赞叹道:“你真是美呢,芃蒂。”
“我知道,奶奶。”对于这点,芃蒂带了点自信地回应,她看过母亲和父亲的照片,综合来说,她比较像母亲,也遗传了父亲带点刚烈的嘴脸。
萝微对她从小就培养出来的傲慢态度而轻笑,她想起年轻的她也是这个样子,可笑容退去后,换来是一张普通奶奶不舍得孙女嫁出去的愁眉:“是我们的命运对不起我们,要么舍弃一切成为一国人民心中的罪人,要么,就成为人民的心中伟大的王者。”
“伟大……”芃蒂清清冷冷地扯出一抺淡笑,眸子闪动的盯着镜子,“奶奶,我们为甚么要伟大到,连幸福都要亲手摧毁……”
萝微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说起了一些过往的事情来,“你妈就是为了追寻她想要的幸福,才会失去命宝的性命,我已经无法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后悔跟你爸在一起,可她把你送到我身边来呢。”
芃蒂的母亲本来快要从萝微手中接任国王一职,可在快要接任的两年前,在东方结识了一生的致爱,闪电地搞上关系,也背着所有人的反对,跟芃蒂的父亲在台弯注册结婚,一年后生下了芃蒂……
谁也没料到,一次的车祸,结束了他们的生命,萝微收到消息,悲痛万分,她自责当时自己心软让她的女儿任意放肆,造成了悲剧。
她把未够一岁的芃蒂接回来喜塔腊国,当时对自己狠下了心肠,她必须好好管教芃蒂,即使当一个坏人,她都得让她的路走得最好。
“奶奶,我相信母亲没有后悔,因为幸福的可贵的呢……”又偷偷地捏紧指间的戒指,她要时刻提醒自己,她已没有权利去选择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