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小惠…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辞而别,不该不和你联系,不该…”肖亚男嗓子有些发堵,用纸巾给杨惠琳轻轻擦着泪水。
这一擦,杨惠琳更是泪水滂沱,索性将车停到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双肩抽动着。
多年来的委屈,多年来的盼望等待,好像这一刻要用泪水宣泄遗尽。
肖亚男双眼发胀,努力克制着眼泪,伸出双臂将杨惠琳揽进怀里,轻抚着杨惠琳的秀发和后背,面颊贴着她的。
“小惠,我混,你原谅我,好么?”
杨惠琳抬起泪眼,看着自己想念让自己怨恨的人儿近在咫尺,伸出拳头,使轻捶着肖亚男的肩膀。
肖亚男任由杨惠琳捶打自己,抬起一只手,轻轻为她擦干眼泪,但自己的泪水终于没有克制住滑出眼眶。
杨惠琳从没有见过肖亚男流泪,这泪水灼伤了杨惠琳的心,停下捶打,心疼地颤抖地用指尖擦着那泪水。
肖亚男捉住那冰凉的儿指尖,埋首于杨惠琳的掌心,杨惠琳感觉掌心中的湿意。
……
捧起那张英气的脸,上面已经泪痕交错。
“亚男…”杨惠琳心疼的叫了一声,真想吻干这泪痕,但还是用指尖轻轻擦拭。
有人敲车窗,一个骑着摩托的交通警示意此处不能停车。杨惠琳冲交警微笑示意马上就走。
肖亚男已坐好,朝杨惠琳咧嘴笑笑,扯起左边嘴角,还是那个痞痞的笑。
“无赖…”一记白眼,杨惠琳发动了车子。
“小惠,我们去哪里?”
“不想让我知道你住哪里么?”
“哦,欢迎!”
走进肖亚男租住的一室一厅的小单元,布置一如那个人一样简洁明快,深吸着屋里属于那个人的味道,真好,多久没有闻到这种味道了,再次闻到它,这让杨惠琳有种想哭的冲动。
“小惠,喝水!”肖亚男将纸杯送到杨惠琳面前。
杨惠琳没有接纸杯,而是双手抱在胸前,直直地看着肖亚男,一言不发。
肖亚男尴尬放下纸杯,搓着双手。“小惠,你这样看着我…我有点发毛…”
拉着杨惠琳的手并肩坐到沙发上,“小惠,其时,我当时是想告诉你真实情况的,但我又没那个勇气,感觉没脸见你,也对不起你,给不了你什么,但自己遭受感情打击时却要向你倾诉。”
起身拿过纸杯,再次递给杨惠琳,“另外,我不想和叶晨分手后去找你,是因为不想让你成为别人的替代品,当时我心理很脆弱,怕把握不住自己而伤了你。因为我心中还有她的影子,时刻都会回忆跟她在一起时的情形,可这些是对你的折磨,也是对你的渎职!”
“后来,我去了西藏,又走了墨脱,感受了藏民对生命乐观与豁达,当看到门巴族的背夫们为了生活在皑皑雪原上负重的身影,穿越蚂蟥区时的乐观勇敢,我体会到了生命是如些之重,重得不容我们自己轻贱。除了爱情,我们还有亲情、友情、事业,这些都要我们去呵护,去负责、去努力做好。”
“后来,我就来了E市,考了健身教练的资格证书,做起了健身教练。你知道,我不会再在司法界干的,而我又喜欢健身,健身会让我享受其间的畅快淋漓。”
伸双臂搂住肖亚男的腰,将头靠在肖亚男的肩膀上。
“亚男…好久没有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了,现在又可以闻到了,真好!”杨惠琳深吸了一口气。
“看来你一年感悟很多,但你记好,我们之间不是等价交换,不是你给我什么,再从我那要走些什么,你才能心安。如果你这样想,才真是对我感情的亵渎。而我所想是,你只要好好的的,你好了,我就好了!”
“小惠…”肖亚男深感内疚,感情激动得一手搂住杨惠琳的肩,一手轻抚杨惠琳的秀发,“小惠,我该如何给你想要的…我这样一个千疮百孔的人…我不配给你…我也给不起你…”
杨惠琳热泪盈眶,伸手捂住肖亚男的嘴,“只要你想给,就能给。亚男,我和卢宏离婚了!”
“啊…小惠,这是为什么?”肖亚男非常惊讶。
“亚男,你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吗?”杨惠琳深深地望着肖亚男,“或者这么说吧,你知道的,我和他本来就是生意合伙人加性伴侣的性质,感情很淡。离婚是必然的,我也想换个环境,所以就问了崔海,知道你在E市,就来找你了。”
肖亚男知道杨惠琳是为了能和她在一起才和卢宏离婚的,杨惠琳不点明说,是不想给她再增添负罪感式的精神压力,这个女人,爱自己爱得太深、太执着,自己怕给不起、也给不了她要的爱,因为自己内心还时常跳跃着那只小鹿。
唯有将杨惠琳紧紧拥在怀里,希望此刻化为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