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睺目光狠辣,忍住剧痛,死死拽住岑今使其无法挣脱,拔出拳刃朝岑今的天灵盖重重刺下,不料岑今根本没有想逃跑的意思,反而主动用胳膊去撞击利刃,利用同样的方法牵制、逼近罗睺,便高举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羽毛刃割断罗睺的喉咙。
,大量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罗睺喉管被割断一半,嘴里发出咕噜声响,眼睛里全是不敢置信,逐渐失去光亮,而钳制岑今的手逐渐柔软无力。
下一刻,失去光亮的眼睛猛然倒映黄毛的身影,垂落的手臂突然紧绷,六臂齐发,一通乱拳直冲人体最脆弱的部位而去,岑今胸口被击中,腥甜顿时涌上喉咙,不由抬眼看去,正见罗睺笑容狞恶,而脖颈狰狞的伤口肉眼可见的痊愈。
“你是人,我是不死的神。”
嘭、嘭嘭嘭……罗睺重拳击向岑今的面门,强烈的拳风直接将他身后的墙壁全部击碎,瞬时飞沙走石而日光大盛,她单脚踩在岑今的胸口,被夺回的拳刃刃间对准他的心脏,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却听她傲慢地妄语——
“我们之间有天壤之别!”
岑今瞳孔剧缩,左手成掌、右手成拳,以掌为盾挡住罗睺的踝骨,以拳为矛,如流星坠地,猛然重击,‘咔擦’脆响,踝骨粉碎,重力顺着骨头直冲膝盖和脚趾,将脚掌、脚踝到膝盖处的骨头全部击碎,而后反手拽住罗睺的脚踝将其拽倒并狠狠扔出去。
不给任何喘息机会,岑今快如闪电,势如奔雷,眨眼瞬移至罗睺面前并震碎其六臂,再扣住她的脖子用力一扭,‘咔哒’一声,扭断脖骨。
岑今盯着咽气的罗睺默数时间,约莫三十秒,罗睺骤然大口喘气,拧断的脖骨、手骨都在迅速恢复,不远处的拳刃蠢蠢欲动,当罗睺睁开眼的同时,拳刃挟裹排山倒峡的气势,风驰电掣而来,直冲岑今的后背心。
岑今全身不动,头也不回,仅转动手腕,挥动手掌,那柄仿佛指挥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的拳刃就被轻易地扇走,发出铿锵鸣金之声,擦过地砖墙壁最后深深弹进天花板。
罗睺倒吸一口凉气,头皮发麻,骇然道:“你之前居然还隐藏实力?”
岑今:“因为实力太强会折寿。”
脑域配置太高而身体跟不上,每次使用都感觉在燃烧生命。
罗睺不知道他这身实力的来由,只以为他在炫耀,也是讽刺刚才说过的话,作为不死的神却轻而易举地败给瞧不起的人类,不可谓不讽刺。
“你杀不死我。”罗睺笑容冶丽,恶意邪诡:“人类是最脆弱低智的生物,无论你尝试多少次,都杀不死神明。”
岑今面无表情地站起,居高临下看着罗睺,左右两边的墙壁几乎损毁,身后是帝释天和安平的搏斗,一个婆罗门神话体系里的天人,一个因阿修罗造孽而生的水尸鬼王,竟然缠打得难解难分。
“可惜你不是全能的神。”
重力掌控。重力漂浮。
后背的黑金羽毛刃摇摇欲坠,‘唰——’地抽出,上千片羽毛刃呈扇形排开,闪着凛冽的寒光,整齐漂浮在黄毛的身后,刃尖齐刷刷朝下,对准罗睺。
“阿修罗王有三头六臂相、千头万臂相,可我看你最多只能是三头六臂怒目相,你猜你有没有第四个头?”
罗睺脸颊抽搐、僵硬,瞳孔剧缩,微不可察地看向天花板的拳刃,冲岑今冷笑,还没输出便听岑今继续说:“如果阿修罗是不死神明,你们何苦筹谋几十上百年,就为了一滴不知真假的长生浆液?”
“你们成为阿修罗王的途经是践踏人类的性命、攫取人类的信仰,怎么还好意思瞧不起人类?你们自视甚高、自大傲慢,盲目痴愚。
所以归根结底,无论阿修罗王还是天人都只是被天神驱逐、被人类厌弃的——”
“闭嘴。”
“异端。”
“闭嘴啊!!”
罗睺死死瞪着逆光的黄毛,惊恐地看着他突然咧开一个愉悦至极的笑容,陡然意识到这个人类以她的恐惧、破防、憎恨和无能为力的软弱为乐。
这个人类,在拿她阿修罗王的尊严和痛苦取乐啊!
他怎么敢!
罗睺目眦尽裂。
“再见,盲目痴愚的异端。”
话音一落,成千上百片阿修罗机械翅膀抽出来的羽毛刃齐齐坠地,场面如枪林弹雨,无一例外、无一错漏,纷纷扎进罗睺的身体,将这名阿修罗王扎成马蜂窝。
名副其实的千刀万剐。
逆着光的岑今岿然不动,表情冷酷,双手合十,轻声呢喃:“这才是平西村无辜枉死村民们,真正入土为安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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