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床板太硬,还是太久没有同床共枕,这会竟怎么都睡不着。
裴闻卿也浑身焦躁得睡不着,意识十分清楚,忍不叹了一声气。
这边刚叹完气,身侧也传来一声叹息,就这样僵持了半个时辰。
沈舒幼的胳膊都亚麻了,睡眼惺忪翻过身去,睁开眼来。
“要不……”
“要不……”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心有灵犀般地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裴闻卿扭过头来:“你先说吧。”
她爽快道:“把裤子脱了,快点!”
得到许可,他快速脱下裤子,来到她身后开始行动,整套动作下来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畅无阻。
翌日。
沈舒幼醒来时,身上已经擦拭干净并且还穿好了衣裳,身侧的裴闻卿早已不见。
屋里炭盆烧得正旺,衣裳整齐叠放在床头,鞋袜也都干了。
养了三个月,昨夜还是破戒了,与其继续这样反复折腾,还不如干脆一些。
她正想着,裴闻卿端着水盆推门而入。
“醒了。”他端着水过来,“外头出太阳了,风也停了,不过还是很冷。”
沈舒幼掀被起身,穿衣服时才发现不是昨日她穿的衣裳,而是与之相似的新衣裳。
“这哪来的?”她犹豫要不要穿。
“我一早出去买的,鞋子也是。”裴闻卿不大好意思道,“昨晚你的衣裳被我扯坏了,总不能让你这样回家,就出去重新给你买了一身,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你赶紧试试,不合适我再去给你重新买。”
听完他的说明,沈舒幼心里暖洋洋的,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穿好衣裳,又擦了脸,拿起一旁的梳子开始梳头。她手笨且不好学,发髻怎么都盘不好,就直接随便挽着,用簪子固定好。
头发挽好,她才发现屋里没有镜子,只好对着水盆检查有没有散乱在外的头发。
还好还好,不算乱,还能看得过去,只是她这张脸简直不忍直视。
除了眼睛还算可以,肤白貌美她一样都不占,皮肤暗黄,还有脸颊几颗斑点,嘴唇干燥泛白,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这该怎么出去见人啊!
沈舒幼一脸生无可恋坐到茶床上,叹气连连,转头倒茶水时发现了茶案上的胭脂水粉。
而裴闻卿就这么坐在她对面,她现在恨不得自己会功夫,这样就能在他看到自己之前从他面前消失。
她坐立难安地抿了一口茶,开始研究起案上的胭脂水粉,好像是先擦润肤花露,再敷珍珠粉,然后画眉,再上胭脂,最后是口脂。
要是绿华在就好了,她什么都会,不仅会给她盘很多好看的发髻,连各色妆容都十分拿手。
眼下也顾不上那么多,沈舒幼只好死马当活马医。
“都知道买这些,就不能在多买个镜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