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把刀敛了敛讪讪的笑意,将脑袋缩回了围脖里。
这人看上去很凶很不好惹,却似乎很怵秦啸。
被秦啸一训斥,立刻换了正经的语气,指了指秦啸对着她吹牛道:“等着吧,干完这一票,你男人就能给你盖大屋子了!”
他还真是什么人都敢结交。
林宛宁懒得计较,她也能猜到秦啸是为了借车子图方便,为了养家糊口。
自然是什么样的人都免不了得打打交道。
秦啸见她追出来,一眼就看穿了林宛宁的心思,解释道:“这些东西,是早就跟老客户约定好了的。”
林宛宁见状只好作罢,这些山货的价格想来也是市场决定,怎么卖出更好的价格,怎么打通更多的销售渠道,都是一门学问。
她的丈夫现在连字都认不了多少,问了也是白问。
只能从长计议。
眼看着俩人就要走了,这时,林宛宁却眼尖发现了三轮车上另外一包东西。
在麻袋旁边,一个用旧了的绿色军用水壶,还有一个都用裂了缝四处漏风的皮包,她目测,里面好像装满了黑色的、窝窝头?
这冰天雪地的天气,一袋窝窝头放外面估计十几分钟就凉透了。
俩人风驰电掣般离去,临走,秦啸不耐烦的摆手让她回家,林宛宁乖巧的点了点头,一阵心酸,却也没说什么。
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想着来的时候自己丢在皮卡上的那些酱肉,还有油饼一类的吃食,手里捏着自己口袋里刚才他给的粮票和肉票,心里越发的酸楚。
又想到秦啸临走前叮嘱她的话,林宛宁决定出门买些东西,再去看看大哥。
她记得那个梦里,顾家齐第一次在暗中使坏,是大哥秦礼第一个发现并阻拦的。
但那时的林宛宁欺负秦礼是个残疾人,生怕他声张出去对顾家齐不利,竟然和顾家齐的人一起,唆使着几个小流氓对他拳打脚踢,甚至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毁尸灭迹。
谁料秦礼命大,活了下来。
秦啸回到家,见到了奄奄一息的至亲,年轻气盛的他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于是便不顾哥哥的阻拦,直接将对方动手的那个人打成了重伤。
结果这一架,不仅把自己送进了监狱,手上好不容易做起来的药材生意也彻底黄了。
大量的客户和价值不菲的产品,统统被林宛宁送给了顾家齐。
而秦家,幺弟入狱,弟妹出轨,二弟长期缠绵病榻,二弟妹一个女人供养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