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一下,周旋补充:“如果不是因为宁夷然,你也不会处处帮我。说到底,是我该谢谢你。”
白行樾慢条斯理地合上笔记本,抬眼瞧她,说:“如果我说,不全是因为他呢。”
周旋默了默,没问原因,而是笑笑:“你不像是会同情心泛滥的人。”
白行樾低笑一声,也不解释:“对我很好奇?”
话题像橄榄枝,被悄无声息抛到了她这。
得承认他段位高得不是一星半点,但周旋今晚不太有见招拆招的兴致。她瞥向墙上的挂钟,问他回不回去。
白行樾说:“差不多了。走吧。”
周旋穿过走廊,去开门,攥住门把手拧了几下,没拧开。
白行樾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怎么了?”
周旋又试图拧了一下,结果还是徒劳,说:“门突然打不开了。”
白行樾握住她刚刚握过的位置试了试,检查一遍门上的装置,下结论:“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周旋一愣,点亮手机,想找人求助,发现完全没信号。
这屋子不大,被划成两个隔断,几乎是密闭的状态,只有边上的值班室有一扇小窗,挨着棚顶的吊扇。
周旋快速过一遍脑子,没想到其他办法,冷静道:“只能等明早他们谁过来,我们才能出去。”
白行樾问:“知道是谁做的吗?”
周旋大致能猜到,说:“估计是替人背了锅,等出去再解决。”
周旋转了一圈,找到两个坐垫,拉上储藏室的门,和白行樾来到隔壁。
夜里气温骤降,不到五平米的小屋,呵气成冰。靠窗的地方搭了个铁炉,炉筒用水泥固定住,直通屋顶。
“你先坐会儿。”白行樾安顿好她,撕下几张纸,引燃炉子,又往里填几块木头。
火势蔓延,喷出的热气烤在皮肤上,总算回了点暖。
周旋把手往炉子那儿凑,冷热交替,她细微地抖了一下。
白行樾脱掉外套,罩在她肩膀上:“披着点儿,别感冒了。”
周旋整个人笼罩在他的气息下,不经意地吸了吸鼻子,语调带着点鼻音:“你不冷吗?”
白行樾扯过矮凳,坐到她旁边,说:“不冷。”
周旋多少有点惭愧:“今天的事连累你了。”
白行樾笑了声:“你不也是被连累的那个?”
“你可以置身事外,我不一样。”
“情况倒不算太糟。”
“嗯?”
“和你关在一起,也还行。”白行樾放缓了语速,又说,“起码还有人陪着聊聊天。”
周旋攥着他的外套,看着火焰上方透明扭曲的景象,问道:“你和所有人都是这种聊法吗?”正经或不正经,界限并不分明,叫人拿捏不定。
白行樾加深笑意:“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