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刚刚那户人家为例,不仅家主在梦里飞黄腾达,他的发妻同样也因为身上的品质美好,被许多王公贵族欣赏,追求。
他们吵起来的时候,公主和那些王公贵族就在府邸外面,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大戏。
更不要说还有真当了皇帝的。
那种几个国家的皇帝打仗,兵临城下,两军阵前对峙,才发现原来敌国国君竟是之前多占了三尺地的邻居的梦也不是没有。
“恰恰如此,才更需要查。”
砚莲生完全不同意他的说法,“江前辈,按时间来算,可能从去年冬开始,槐荫城就已经每晚都在同一个梦里面了。”
“你之前也说过,这段时间,酒楼也歇得很早。”
一入夜,所有人都在会自觉结束手上的事,陆续躺回床上。
好几个月的时间,城里的人却也不觉得异常,不是很奇怪吗?
“那是妖力潜移默化的结果,你要知道,她的天赋神通就是梦。”
江洗也很坚持,“槐荫城可是时度真君托付给她的,她怎么会害槐荫城?”
“李姑娘,妖和我们不同,是不需要特地学习某些类型的术法的,它们在蜕变成妖的时候,会自然领悟一种叫做天赋神通的东西。”
“天赋神通可以无所不包,一旦拥有了某个类型的天赋神通,就不用再大部分学习与之类似的法术了。”
砚莲生向还在尝试传音的李听眠解释完,这才重新看向江洗。
少年眸光炯炯,“时度真君一百多年前就已经故去,前辈如何确定他的名字可以作为保证?”
“当然因为她恋慕时度啊。”
江洗不假思索。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回答。
说完,他自己都愣了几秒,“你们……咳,这种事听听就好,别往外乱说。”
“……前辈,你应该庆幸我的隔音咒非大成期不可破,槐妖也没有在此时窥察我们。”
不然,这句话指不定要怎么收场呢。
砚莲生很难不替他操心,“事关名誉,不可乱说。”
“什么胡说不胡说的,这是真事。”
江洗无语,冤枉极了。
最关键的都说了,他索性就又多讲了一点,“当年我同故人结伴游历,曾经路过槐荫城,听说了城中槐树几百年都没有开过花,便想着一探究竟。”
当然,想一探究竟的主要是故人。
“我那位故人……”
江洗已经许久不曾忆过年少,乍然提起,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嘿呀……他那时可真是,不管如何用意气风发形容都不为过。剑道,甚至于整片天地都无比偏爱他,好像他生来就是为了享受这些偏爱的。”
在他之前,从来没有一个人能那般轻松的在弱冠前便问鼎长生,即便是他嫡亲的师兄姬松月。
书画,琴棋,诗酒……
一切的一切,从来只有他不想,没有他不会。
“这样一个人,唯独在槐荫城碰了钉子。”说到此处,江洗不由莞尔,“他想要一场轰轰烈烈,大到分不清是雪还是花,能将整座城笼罩的花雨,便去找槐梦,和槐梦交换名姓,做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