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湛赶忙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衣角的灰土,讪讪扔下一句:“那个,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昨晚从书房回到卧室,纪知鸢依然熟睡,但齐衍礼没有半分睡意。
他拥着她,重新找出那部电影,一个人安静地看完了。
——
“知鸢?”
“纪知鸢——”
紧接着,响起沉闷震耳的钢琴声。
纪知鸢抓住正在眼前晃荡的手掌,应了声:“啊?”
乔怡收回手,重新拿起放在脚边的琴弓,指了指身前架子上的乐谱。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全部都弹错了。”
“知鸢,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乔怡与纪知鸢同属一个乐团,专攻大提琴。从小在音乐方面颇有建树,荣获无数大赛的一等奖。
两人经常一起飞往世界各地同台演奏。
不仅是同事,更是知己好友。
“是啊,今天怎么回事。”纪知鸢喃喃道,手指如泄气般地垂下,软绵绵地搭在黑白琴键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无法集中注意力。
与住在齐家老宅那晚有关的画面不时浮上脑海,好似着了魔。
“可能是没睡好,影响了状态。”
“小怡,不好意思呀。今天就先练到这里,我回家调整一下。”
纪知鸢盖上琴盖,转动了几下微微僵硬的手腕,语气和表情满是歉意。
见状,乔怡也开始将自己的宝贝大提琴装进琴盒,搬去专属位置放好,然后走到纪知鸢身侧,轻拍着她的肩膀,话语间带了些安慰的意思。
“没关系啦,我可以理解,人总有自己的小情绪。”
“再说了,前段时间我奶奶去世,没心思练琴,你还不是没有嫌弃我消极怠慢的态度。”
人总有自己的小情绪。
这句话在纪知鸢耳畔回荡。
也就是说,齐衍礼能左右她的情绪,还是她正在练习钢琴的时候的情绪。
看来以后要和他保持些距离了,情绪被别人影响,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在心中默默地告诫自己。
“今天收工早,正好可以吃点儿好的,我们走吧。”
“美食是治愈一切的良药,保管你吃完之后,烦心事都被消灭光了。”
齐怡嗓音含笑,心情听上去十分愉悦,随即挽着纪知鸢的手臂离开琴房。
“小怡,你说的美食应该不会在酒吧里面吧?”
和乔怡出去玩十次,有八次的地点都在酒吧的经历让纪知鸢心有余悸。
自从独奏会结束,她接连宿醉了两次,实在不想再有第三次,尤其是齐衍礼在身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