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合香感觉他周身弥漫着一股孤寡老人的气息,这死出是做给谁看?
男人理成板寸的脑袋低垂着,平阔的肩隐隐在颤。
苏合香眼角狠狠一抽:“别跟我说你要哭?”
墙边黑影死寂好久,传出低又哑的声音:“没要哭。”
苏合香冷着脸:“你最好是。”
他们认识挺久,她第一次见他哭是在散伙两年后,也就是前段时间,那是他喝多了,不清醒了。
这要是他滴酒不沾的时候哭,还是在她面前,莫名其妙的哭,那她真没法说。
门窗都关着,寒冬的痕迹依旧渗进来,占据每个角落。
今年的日子所剩不多了。
滴答滴答——
客厅陷入静谧,墙上的猫头鹰时钟在响。
苏合香拢了拢毛绒绒的外套,冷不丁地听到赵础开口:“还以为你把钟扔了。”
手上动作不停,苏合香说:“我要是扔就不会带走。”
赵础低声:“你一直用着它。”
苏合香不紧不慢:“我自己花钱买的,为什么不能用?”
赵础似乎是笑了下,听外人耳朵里有几分揶揄:“不要撒气,我没说什么。”
苏合香:“……”明天就把那猫头鹰换掉!
像是太了解她,轻易就想到她的心思,赵础起身说:“别换,时钟没坏,你又喜欢,垃圾桶不该是它的结局。”
苏合香冷眼一瞥:“你别说话了!”
赵础又蹲回去,手电握在掌中,面上始终挂着淡笑:“好,我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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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嘉言拎着工具箱回来,完全没发现氛围不对。
苏合香拧他腰:“让你拿个工具箱,怎么磨蹭到现在?这就是你说的马上?”
赵嘉言一头雾水,怎么了怎么了???
对着女友没来头的火气和无理取闹,他忍着腰上皮肉传来的求救,弱弱地说:“我就上了个厕所。”
苏合香:“上厕所需要这么久?你尿不尽是吧?”
赵嘉言立即澄清,很严肃地澄清:“怎么可能!”我只是拉了个大的。”
苏合香:“就不能憋着?”
赵嘉言:“……”
屎都要让我憋,我是犯天条了吗?
小情侣打情骂俏,第三人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赵础的嗓音有些凉:“嘉言,工具箱给我吧。”
苏合香怕赵础整出什么幺蛾子,绷着神经看他忙活。
万幸他只修电路,搞好就离开了。
赵嘉言也没留下,让苏合香给轰出的门。
兄弟俩回到自己的住处,赵础突兀道:“你们好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