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熙州,俺定将这些游手好闲的懒汉,统统逮起来,好生教育!”他在心中想着。
熙河的官府在去年的战争结束后,为保治安,也为防西贼细作窥伺。
所以,制定了名曰:游荡罪的刑名。
既打击地方上的泼皮无赖,同时也严防西贼细作窥伺熙河内情。
犯下游荡罪的人,第一次被逮到,要被枷锁示众一日。
第二次,则会被判处劳役一个月。
第三次……
劳役一年起!
同时,熙河还有着包括‘懒惰罪’在内的许多明创造。
根据官府的法令,一个熙州男丁,无论汉蕃,只要年满十六,就必须有个工作——要么去学手艺,要么去做工,要么去读书。
总之必须有一个事情做!
若无工作,就会被视作‘懒惰’,而‘懒惰’在熙河的官员们看来,实乃人之大敌,会使人腐朽、堕落,远离圣人之教,更远离天子的雨露恩泽。
而各州知州、通判受天子之命,牧狩一方,有督导教化,导人向善的天职!
故此,熙河官府对于懒汉,是秉持‘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
现一个,就雷厉风行,立刻处置——直接派人上门,将之送到棉庄里,强制改造。
此外,在熙河,女子年满十六,没有婚配,也是罪责,官府将处以罚金。
到了十七岁,还没有婚配的话,官府就会直接为之指派一个丈夫。
这一条,同样无论汉蕃,都是强制执行。
总之,如今的熙河路,上上下下,都是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辖区的一切人等。
而王大斧,如今已是熙州南关堡兵马副都监兼狄道巡检使。
自然的,他的日常任务中,就包括了‘防细作’、‘惩懒汉’、‘促婚姻’这三大项。
每次到州衙,觐见上官。
游知州和包通判,都会对他再三强调和戒训,这三件事情必须严抓、狠抓。
因为,这三件事情,是关乎天下兴旺,社稷兴衰以及熙河诸州的风气的大事。
自去年的战争结束后,王大斧每十天就要去熙州州衙觐见一次上官,并到州学中学习经义。
这几个闲汉,被王大斧的眼神,盯的有些毛,一个个都是畏畏缩缩,怯怯懦懦。
王大斧见着,在心中再次摇头,便开口呵斥:“尔等还不让开?”
“诺!”闲汉们被他这一呵斥,两股瑟瑟,赶紧让开路来。
王大斧从他们身前穿行而过。
魁梧的体格,宛如巨人般,叫这些人喘不过气来。
“尔等……”王大斧忽然停下脚步,对着这几个人道:“还是该找个事情做!”
“诺!”这些人低着头应道。
“去吧!”王大斧挥手,他知道的,这些年轻人大抵和他弟弟一样,是不会听他的劝的。
想起弟弟,王大斧的心就又是一沉。
“俺弟大枪,在交州也不知如何了?”
自从去年,得知了弟弟的消息后,他已有好几个月,没有得到交州来的书信了。
他只知道,似乎弟弟纳了个交趾浑家,也有了子嗣。
“也不知道大枪什么时候,能回来与母亲团聚……”王大斧扭头看向南方。
那是他的弟弟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