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见微想到这里时,忽的心头微动,“我记得广场那边是有放灯的,孔明灯河灯都有,而且还有河面的除夕花灯表演。”
“以前?去看过吗?”陆凌问道。
“没有。”白?见微遗憾地道,“我只在去年的时候,从学校出来顺便往那边走了走,但是等到的时候都结束了。”
“那里的表演半夜十二点才会结束。”陆凌忽的猜到点什?么,端详着?他的正?脸,“除夕夜,为什?么会这么晚才从学校出来?”
“因为没地方去啊……”白?见微又轻又快地道。
刚才那句话才说完,他就已经察觉到不?妙了,却又没有办法不?交代,解释完便立马想跑,谁知道一把就被陆凌给揪了回去。
修长有力的手指拨开他的额发,注视着?他的眼睛,良久没有说话。
但是白?见微感受得到他胸膛剧烈地起伏,像是在因为这句话而心疼他,但是却又不?知道应该从何开始安抚他。
慢慢地,白?见微也变得安静下来。
他还有勇气?跟陆凌承认这件事,“哥,之前?我都是住在学校的。”
“我知道。”陆凌轻声答道。
“住学校有个好处,就是每年交一次住宿费就可以了,不?用像外面的公寓那样?每个月都要交房租,而且我们学校的学杂费很便宜,一年总共的费用才四千,我对生活的要求又不?高……”
“其他的钱就都积攒起来用来还债。”陆凌帮他补充。
“嗯……”白?见微垂眼道,“到去年我的债务还都有一大把,所以我就一直在学校里面接项目、写项目,到除夕那天都是听到外面放烟花了,我才意识到原来除夕到了。”
除夕的意义?就是这样?,如果有家人的话,就会有团圆。
但是白?见微没有家人,这天就好像与他全然无关。
那时候他甚至都是写得太投入了,因为很想在年后就立马把这个项目跟甲方结掉,听到外面的烟花声后还愣了愣,然后才想起来自己也应该活动活动,否则要犯肩周炎。
河边的表演都是有指示牌,他去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表演已经结束,就是有点奇怪怎么大家都是往回走的。
等他逆着?人流走到河边的时候,只能够看到烟花散尽以后的烟雾,河面上也冷清清,只留下孤零零的花灯还亮着?。
“不?过今年就很好啊。”白?见微一直都是向前?看的人,不?会太过于沉湎过去,浅浅地笑?起来,“今天就有哥哥在了。”
意味着?他现?在也有新的家人了。
说这话时他眸光晃动,湿润又漂亮,看得陆凌新剧烈心颤,忍不?住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又去咬他的耳朵,低声道,“小?白?,你是不?是有点太轻描淡写了?”
“我、我没有吧。”白?见微突然就心头打鼓。
“你是不?是跟我说过,你们学校假期是没暖气?的。”陆凌沉沉地道。
“……”白?见微瞬间竟是有点头皮发麻。
刚才他是真的没想起来这回事,主?要是今年寒假他是一天都没有待在学校,那种寒冷的感觉他早就给忘记了。
但是他之前?不?愿意让陆凌陪他去学校,陆凌当然也无法想象他独自待在那里的感受,即便像他们这种城市很难时常落到零下气?温,但是不?论如何这也都是寒冬……
甚至这才都只是从只言片语中,猜测出来的情况,那还有更多?自己没有注意到的呢?白?见微没有告诉过自己的呢?
白?见微是不?是都觉得不?是什?么问题,然后就一笔带过了?那些?所有难熬的岁月都只积压在记忆里面,对他都只字不?提。
“我我我……”白?见微肉眼可见有点慌乱,“我以后不?去了。”
“我的债也还完了,也没有那么多?项目可以做了。现?在我还有新家,哥以后你住哪里我就跟着?你住哪里,好吗?”
他是真的怕极了陆凌担心,慌不?迭地保证,甚至主?动踮起脚去蹭陆凌的唇瓣,小?声的撒娇,“哥……”
陆凌是真的拿他没办法了。
他狠狠地回吻的白?见微,白?见微便顺势抱住他的脖颈,忽然间他又觉得自己的身体一轻,陆凌环着?他的腰将他抱在桌上。
然后俯身低头,深深地吻他,骤然令他陷进窒息又沉迷的灼热中。
松开时白?见微嘴唇都是麻的,但是他也不?敢吭声,只是小?心翼翼地去看陆凌,谁知道陆凌低头又碰了碰他的睫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