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自己和殷离枭的身份地位,所以其实他比谁都清楚,这才是他们之间相处的最好结果。
只是不巧的是,他早就动了真心。
感情的种子在心底发芽,不知道何时长成了参天大树,每抽出的一片枝叶都在诉说着“喜欢”。
哪怕是某天硬要砍断这棵树,大树盛开掉落的种子也会连绵不息。
耳边传来的是男人有力的心跳声,指尖轻轻的敲动着床单,叶宁清在默默的记着这一声一声的心跳。
慢慢阖上眼眸。
……
检查结果在两天后出来,书房里李安家把检查结果和数据递交给男人。
“所有检查数据都没有异常,情蛊没有扩散增长的迹象,还是处于之前被压制的数值。”李安家道,“上次叶少爷半夜所做的梦,大概只是一个普通的噩梦,和他体内的情蛊无关。”
殷离枭一边翻看着手上的资料一边听李安家汇报着,确定叶宁清的身体确实没有恶化的迹象才稍微松了口气。
李安家离开后殷离枭疲惫的倚靠着办公椅的椅背,锋利的眉心紧锁着。
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脑海又闪叶宁清噩梦之后说的那句话。
“……曼珠沙华?”他低声自语。
曼珠沙华又叫彼岸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有花无叶,是铺满通往冥界的唯一的花。
按照古书的记载,以血饲养彼岸花,把彼岸花在庙宇周围种满整个山头,庙宇里点燃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支蜡烛,彻夜不息,直至九百九十九天之后可把心爱之人的亡灵召唤回来。
“……召唤亡灵?”房间里叶宁清看着刚查到的古书记载,心脏仿若忽然被尖针狠狠的刺了下,眉心紧紧蹙着。
前些天那个梦晃而在脑海闪过,画面逐渐清晰,最后定格在那一片如血般的曼珠沙华上。
在梦里,他记得他似乎听到了钟声。
在刺骨的寒风中能听见悲鸣的钟声,像是凄凉的哀嚎。
叶宁清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晃了晃脑袋把自己从那个画面里拉出来。
……只是一个梦而已。
从心底深处的裂开的缝隙涌出的苦涩蔓延,他连忙退出手机搜索页面,拍了拍自己的脸。
从噩梦醒来之时,他还没能立刻从那个噩梦中脱离出来,在恍惚之际,抱着他的男人和梦中的男人的身影逐渐重叠。
不自觉的攥了攥指尖,叶宁清拧着眉又拍了拍自己的脸。
他是疯了吗?
那不过是他因为不舒服精神太过紧绷才会做的噩梦罢了,况且梦里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和殷离枭扯上关系?
瞎想也得有个界限。
叶宁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灌下去,怕自己呆着无聊又会胡思乱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便去隔壁画室画画。
每次他一画画就会很专注,画了几个小时倒是没再发疯似的想些莫名其妙的事。
这幅画他没有什么主题,只是随意看着窗外描绘着那一片昂扬的梅花。
还有几笔画完时他的腰被人抱住,男人从身后抱着他,亲昵的亲了亲他的耳垂。
男人动作很轻,像是怕会影响他,只是虚虚的把他圈在怀里。
“离哥哥?”叶宁清疑惑的转回头,瞧见男人眼底的疲倦问道,“工作太累了吗?”
殷离枭顺着“嗯”了声,道:“让我抱一会儿,宝宝继续画。”
看着男人这副模样,叶宁清轻轻应了声,快速画好收尾,放下画笔转回身,搂上男人的腰扬起小脸看他。
“去休息下吧。”叶宁清道,“我也想休息了。”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叶宁清抬手用指腹揉了揉殷离枭的眉心,轻声道:“离哥哥快睡吧,睡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