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学存续已久,在最早最简单的文字里就有其渊源。”
“例如,川是河流的走向,山则是三峰山的图案,田是被分作小块的田野。國(国)是方框内有口有戈,即疆界内有食者和守卫者,圖(图)则是一张完整的缩略地图。”(1)
“学塾并非人人都能上得起,但土地上的知识人人都可学到,亦能留存最久最远。”
“即便想仰望天上的星星,先弄清地上的本貌,也是很重要的。”
“地学,很了不起。”
他大约很少说长句子,语气慢吞吞的。
听着他说话的时候,沈遥凌憋着一口气,迟迟不敢吐出。
等到他的话音落下,沈遥凌才徐徐呼出,又猛地深吸一口。
莫名的,浑身的血都热了几分。
没错!
她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说不出来罢了!
此刻只想喊一句“俺也是”。
正如魏渔所说,大地广博,年岁悠长,能够从其中学到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
万载千秋,大偃只是其中的一弹指,大偃所将要遭遇的危机,也仅仅只会是这千万年中小小的一朵涟漪,绝不可能是迈不过的难关。
总会有办法的。
而且,就藏在浩渺的大地上。
她相信。
沈遥凌像一个鼓囊囊的水袋,思绪涨到了顶点之后,呼咻咻地往外冒。
“老师~~”语气里带了几个弯,甜津津的。
她掬着笑窝瞅着魏渔,像瞅着个什么稀奇大宝贝。
即便有长发挡脸的防御,魏渔对上这个眼神,也不自禁地皮肉发紧,寒毛倒竖。
他有种趋利避害的直觉。
直觉这女子笑得越甜,主意越坏。
果然,沈遥凌下一句便迫不及待地开口。
“老师,你以后每天都给我写一本书怎么样!我特别爱看!”
“!!”
魏渔哪还敢继续坐下去,噌地拂袖而逃。
“不怎么样。”
“不要这么小气嘛,老师!”
沈遥凌拔腿追上去。
魏渔好似背后有鬼在追走得飞快,沈遥凌“嘿嘿嘿”“嘿嘿嘿”地笑着,一路穷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