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叫陈三,是沈惊他爸的老顾客,一个Alpha,信息素很臭。
沈惊形容不来那味道,反正比垃圾桶臭。
“陈三哥,”他揉着眼睛仰起头,懵懵懂懂地问,“几点了呀?”
陈三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惊,这小子干瘦干瘦的,浑身上下就剩一把骨头。
小时候看着没点儿滋味,长大后倒是变了不少。
皮肤很白,和被牛奶泡过似的那种柔白,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嘴唇倒是红得很,擦了口红一样。
兴许是在他的Omega婊|子爸那儿耳濡目染的,这小子见谁都喊“哥”,说句话尾音带个“呀”,和钩子似的挠人。
陈三咽了口唾沫,往巷口瞅了眼,一会儿就有人进来倒垃圾了,还是得等晚上。
“五点半多了,”陈三俯下身,凑沈惊很近,嘴里的味道很腥,“你爸死了,他的客人是不是你继承啊?”
沈惊歪了一下头:“陈三哥,你是不是上火呀?”
陈三狎昵地摸一把他的脸:“是上火了,火气大着呢。”
沈惊抿着嘴唇笑,左边脸颊露出一个深深的酒窝:“我是说你嘴里有味儿。”
没等陈三反应过来,眼前忽然被一片温热的红色覆盖。
他摸一把脑袋,草,全是血。
·
沈惊拎着块板砖笑:“陈三哥,我爸死了,你也可以去死呀。”
尾音朝上扬,还是像把钩子,要人命的那种。
陈三踉踉跄跄地倒退两步,骂沈惊他爸是公交车,骂沈惊天生就要做鸡。
沈惊从地上爬起来,一板砖砸过去。
陈三下意识抬手抱住头,被沈惊一脚踹在了肚皮上。
“陈三哥,你骂我爸可以,骂我干嘛呀?”
陈三眼前全是血,他透过血珠子看沈惊,总觉得这孩子眼睛发红,和恶鬼似的。
他心跳的很快,转身跌跌撞撞地想跑。
沈惊一把薅住他的头发:“问你呢,哥,你骂我干嘛?”
论起体格,陈三比沈惊强太多,但他被沈惊眼里那股不要命的狠劲儿慑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哆嗦了几下。
沈惊一只手抓着陈三头发,另一只手掐着陈三脖子,把人掀翻在地上,单膝跪在陈三胸膛上,操起板砖砸陈三的右手——
陈三刚才就是用这只手摸他脸的。
自打沈惊身量抽了条,陈三经常用这只手摸他。
所以只砸一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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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的惨叫声响彻整条巷子,沈惊置若罔闻。
他抿着嘴唇,表情专注,机械地重复着抬起砖头再下砸的动作。
巷子外传来垃圾车的声音,沈惊顿了顿,把板砖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