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沈夜惟仰着脑袋,在半空中做了几个攻击的假动作。
他的脑袋每动一下,阎桓的身体就会像是提线木偶一般,挡在常翎与沈夜惟之间。
根本就绕不开阎桓。
沈夜惟烦躁地吐着蛇信子。
阎桓受了内伤,已经不能再动弹了;他甚至不知道阎桓这会是否还清醒着,不然也不会如此难办。
不过,阎桓似乎只会替他挡下攻击,并不会主动向自己发起进攻……
想到这里,沈夜惟用了一招分身术。他在另外两个方向分出两个体型同样巨大的分身,三条巨蟒的脑袋同时朝着常翎所在的那一个点,撞了过去。
常翎终于撇下了阎桓,跳到了半空中,躲开了攻击。
“要我现原形和你打?”常翎微皱着眉,这样问道。
沈夜惟将分身收回,反倒变回了人形。
他揣着手站在离他不远的位置,不冷不热道:“如果你在每一位村民身上都下了这种蛊,那这次你还挺下本的。”
“别逗我笑了,这种高级蛊我才不舍得用在他们身上。”常翎默默道。
“周子盼是不是就被你藏在剩下的那三个还没破解的障眼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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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重要吗?”
常翎反问道,“你刚刚的姿态,该不会只是为了打碎我的结界,救那些屁都不懂的人吧?”
“当然也不完全是。”沈夜惟轻轻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既然你的蛊都能控制阎桓保护你了,怎么不控制他攻击我呢?”
常翎盯着他,没有回答。
“所以你研制这个蛊,害了那么多宿主,就为了培养一个能替你挡攻击的肉盾?”
沈夜惟轻笑道,“这可不像你的做派。”
说话期间,常翎背后的阎桓悄无声息地直起了身体,黑色的纹路已经从手臂蔓延到了脖子,印在了他的半边脸上。
等常翎意识到不对的时候,阎桓已经将他按在了地上,一口咬断了他的脖子。
常翎人形消散,地上只剩下一只体长半米,头身分离的黑色蝎子。
阎桓坐在一边气喘吁吁,“这是个替身。我不相信这是他的本体。”
沈夜惟跑过来扶住他,先给他搭了个脉,而后道:“你先别说话了,你的内脏……我得先帮你疗伤。”
阎桓看着他,轻轻笑了笑:“不必担心,你的那口真气还能让我挺一段时间。话说回来,在这人的眼皮子底下,你怎么会有机会给我输送真气的?还有我这身上……”
沾了好多蛇的唾液……他刚刚是被化了蟒的师父含进嘴里了么?
沈夜惟的手指划过他的脸,轻轻触碰着他脸上的黑色纹路,“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你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阎桓无奈道,“别太担心我了。”
由于阎桓受了内伤,沈夜惟的消耗也很大;两人都没办法再用传送法术,只能搀扶着顺着山路往下走。
……
在这座山的另一侧,有一处非常隐蔽的山洞,山洞外就布着一道障眼法。这个地方沈夜惟之前也在绘画的平面图上圈出来了,只是还没来得及破解这里。
常翎捂着血流不止的脖子,回到了这处山洞,并用石头封住了洞口。
洞里还藏着一个戴脚镣的男人,他哆哆嗦嗦地看着常翎身上的血迹以及他脖子上的血洞,也不敢出声向他发问。
常翎拿出了草药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又用了一些小法术,脖子上的血很快止住了,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我准备放你自由。”
忙活完这一切,常翎忽然说道。
男人惊恐地抬起头——他不知道眼前的人又在玩什么把戏。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被这个人反复折磨,强行吃下各种生肉、饮下牲口的生血……那些东西里有他无法承受的细菌和寄生虫,他已经不认为自己能像个正常人那样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