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守言像是才发现自己在哭,抬手缓慢地擦掉眼角的泪水,垂着眼盯着指尖看了会儿,又去看自己的小臂内侧。
“我没有别的想法,”姜守言靠在沙发上,没什么力气,“我只是太痛苦了,这样会让我好受一点。”
“不是开了药吗?”祁舟说,“算我求你了,你遵医嘱,先吃一段时间药。”
姜守言沉默了一会儿,眼前雾了一片:“可我又不想被改变。”
祁舟有的时候真的没办法解他到底在想什么。
姜守言偏过头看了眼紧闭的窗帘。
“你说人是不是种很奇怪的生物,决定去死的时候一身轻松,想要活的时候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他像是很费解地重复道:“活着,为什么这么痛苦?”
祁舟张了张嘴,半响没说出来个字。
良久,他又转身去厨房重新抽了两双筷子,再开口时声音有点哑:“先吃饭,不吃一会儿凉了。”
姜守言最终还是没吃多少。
祁舟没多说什么,他这个状态肯张口吃饭都算好的了。
他收拾好餐盒,把垃圾提了出去,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
姜守言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着没动。
玄关传来很轻地关门声,姜守言眼睫颤了颤,又缓缓垂下去。
他像是静止在了这片空间,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手机传来叮一声响,姜守言意识到十二点了。
他拿过手机,点开微信。
之前和祁舟在聊天框里维持过的平衡,转移到了他和程在野的聊天框里。
程在野:吃了么?
姜守言:嗯
这样的对话往上一直有十几条,每一天准时准点,整整齐齐排着队。
姜守言一条条往上翻着,直到翻到打破队形的那几句话。
程在野:我不想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