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没事我就回房间了。”程染秋撇过头。
“等下。”周时转身拿了体温枪,又确认了一遍,“没烧,身上还有不舒服的吗?”
程染秋看着恢复正常的周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摆摆手便起身走了。
次日白天比起夜间亮不了多少,天空跟破了洞似的,雨水一直没有停歇。
浓重的乌云翻滚着,压在山头,晃眼间居然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时宿停电了,发电机供不上后院,还好有况奶奶备着的蜡烛撑着,众人围成一圈,火苗在桌子中间像舞动的精灵。
宋城终于实现了和况奶奶打牌的愿望,他也不在乎自己能不能赢,只要沈宁输,他就高兴。
旁观的曲澄嚷嚷:“沈宁你行不行啊?输多少回了!”
“我乐意,管得着么你!”沈宁怼他。
小溪剥着瓜子咯咯笑。
程染秋也跟着乐,保持一个姿势太久,手脚都有些发麻,他用左手轻轻捶打着右臂。
“麻了?”一旁的周时低声问。
“嗯。”程染秋不怎么热情。
“坐过来,这么大位置。”周时说。
一道闪电劈亮天空,霎时的光亮,让程染秋看清周时与他之间的距离。
“好。”他听见自己应道。
然后,慢慢挪过去,循着刚才估量好的距离,垂下手,不经意间碰到了那人手背。
“抱歉。”程染秋说。
“没事,”周时低声问,“我去倒茶,你喝么?”
程染秋看他一眼,没说话。
过了会,周时拿了瓶汽水递给他。
程染秋接了,喝了一口,眼前出现又一个剥好的橘子。
他转头看过去,周时笑着说:“甜的。”
跟一个醉酒的人置什么气,程染秋又想通了,拿起来就塞到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的。
周时给他递了纸巾。
程染秋余光瞥见他揉了揉肩,忙凑过去问:“不舒服?”
“有点,”周时蹙眉,“有点凉。”
“有药油么,给你揉揉?”程染秋问。
“好,到我房间?”周时说。
“好。”程染秋跟着他出门。
两人一路无话,进了房间,程染秋没忍住问:“昨晚的事儿,你真的一点不记得?”
周时看向他:“你是说哪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