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刚被家长堵在校长室,心里憋得慌,到家就发现这事儿,里外夹击实在有点吃不消。
程女士明显慌了神,他又心神震荡,生怕说出伤人的话,只得先离开。
“逃避挺可耻的。”程染秋哑声说。
“程染秋,”周时墨玉似的眼眸和他对视,声音沉稳,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人都得有喘息的空间和时间。”
程染秋有些出神。
“你需要,她也需要。”周时笑笑,捏捏他后脖颈,“放松,别绷着。家人是抽了丝都连着根的关系,有斩不断的底气,才有逃避的勇气。”
“是这个理儿,周老板通透。嘶,”程染秋后知后觉,被他冰得一激灵,“走吧,回去睡觉。”
“不难受了?”
“需要时间不是?”程染秋把话送回去。
“嗯,拿我话堵我啊。”周时说。
程染秋笑着点头,跳下窗沿,回头又补了一句:“再说了,周老板要是感冒,多亏。”
“还挺记仇。”周老板拿乔,弯着腰伸出一只手,清凌凌地望着他。
程染秋笑了下,双手环胸,没动。
“卸磨杀驴啊,”周时说,“周老板腿麻了。”
程染秋使了点劲托着他手肘,等人落了地也没松开:“走两步。”
周时深一脚浅一脚的,程染秋喉间溢出笑声:“卖拐啊?”(注)
周时奇道:“嗯?你看过?”
“挺经典的小品。”
“还以为你们小年轻没看过。”
“你也大不了多少?老气横秋的。”程染秋说。
“可以了。”周时将胳膊从他手中抽出来,揉了下他脑袋,“比你大五岁,叫声哥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