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德长公主深居简出,平日都不大出院门,今夜她的院子也没什么动静。”
萧帝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眸中晦暗翻涌:“叫下面的人警醒点,若是传出什么不好听的,直接割了舌头。”
“摆驾,去信阳宫。”
信阳宫——
“娘娘,事情便是这样了。”同妆磕磕绊绊的将话说完,小心的觑着淑妃的神色。
淑妃柳眉紧紧的蹙着,一张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和风雨欲来的怒意:“混账!”桌案上的茶盏随之应声落地,碎裂开来。
淑妃脸色惨白,一手撑在桌案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那个混账东西!她就知道,留着萧天翊血的东西,能是什么好东西!竟然对昭华有这种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还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他要毁了昭华吗?!
半晌后,淑妃的气息逐渐平稳下来,她冷着一张脸问:“那混账东西,现在何处?”
同妆小心翼翼道:“云游的了无大师路过护国寺,收了羡王殿下为徒。”
淑妃神色莫名,而后冷笑一声:“出家好啊,出家了就不用在本宫的眼前乱晃了。”
外间有婢女走进来传话:“娘娘,陛下的銮驾正往这边来。”
淑妃冷笑,绝色的容颜上面露讥讽:“萧天翊来做什么?”
同妆脸色微白,情知自家娘娘在乎什么,忙道:“娘娘,万不可糊涂啊,羡王殿下虽出家了,但还要为昭华公主考量啊。”
淑妃回神,眼眸流转,吩咐婢女:“快些将地上的茶水收拾干净。”对,还有昭华,若是昭华被牵连连累,那乐君姐姐临终为昭华铺的路岂不是白费了,不行,绝对不行。
一盏茶功夫后,萧帝的銮驾到了信阳宫,他下了銮驾走进信阳宫,里头很是寂静冷清,如淑妃本人一般。
“陛下驾到。”苏广忠高声唱和。
零散的宫人听到,忙不迭快步走过来跪地行礼,却不见淑妃的身影。
萧帝眉头紧紧拧着,径直走进了淑妃房内。
淑妃坐在妆台前,身影寂寥冷清,惨白着一张脸,神情萎顿,面容凄楚,手中还攥着什么。
听见门口的动静,淑妃转头,绝色的面容上两行清泪留下,眼眶里全是盈盈的泪意,朱唇轻启,便是一声哀戚婉转的:“陛下。”
萧帝一愣,往日淑妃都是冷漠的拒人千里之外,他何曾见过淑妃眼下这般娇弱无助的模样。
萧帝看着眼前的淑妃,心中不由想起他的发妻来,乐君的遗物不多,昭华算一件,眼前的淑妃勉强也算一件。
他心中叹了一声,走过去,瞧见了淑妃手中的白绫,顿时再次蹙起了眉:“这是何意?”
淑妃凄婉哀叹,美眸里满是痛楚和悲伤:“妾身教养元羡德行有失,无言面见陛下,更愧对昭华,不如早早下去同乐君姐姐请罪。”
萧帝从淑妃手中扯出白绫扔在一旁,将淑妃搂入怀中安慰:“元羡年幼,他现下在了无大师门下,经他开导,日后定会想开还俗的。”
“你心思敏感,朕晋你为贵妃,好好料理宫中事宜分散精力,可好?”
淑妃也未应承,只泪眼婆娑地依偎在萧帝怀中,叫人生怜。
永宁宫——
“啪”的一声脆响,一道凌厉的掌风袭向萧玉淑。
萧玉淑脸上顿时出现一道红痕,掌印清晰可辨。
“谁准许你行事如此荒唐的?”德妃恨恨看着眼前的女儿,美眸里全是怒意。
萧玉淑咬了咬牙,脸上火辣辣的疼意让她无比清醒:“同为皇子,羡王对皇弟来说不是挡路石吗?女儿设计除去他,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