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淑垂着头:“此事实非儿臣本意,儿臣也无意嫁祸昭华,确实是那宫女看混了,胡乱攀咬。”
德妃冷冷一笑,抬手又是凌厉一掌,径直落在萧玉淑脸上。
萧玉淑被打的头偏向一边,红痕顿时清晰的凸起在她脸上。
德妃尤不解气,怒声斥道:“你倒浑水摸鱼起来了,不知事情轻重,贸然出手。”
“这便算了,蠢的挂相,竟还叫人瞧见了,你当皇宫是你那公主府不成?若非今日那宫女是本宫宫中的,本宫拿捏着她一家子的身家性命,否则你便是死定了。”
“靖王刚暴毙,多事之秋,宫中又人多眼杂,那样的情况你也敢下手,你是嫌本宫和元宇过的太顺了吗?”
萧玉淑依旧垂着头,回道:“儿臣所为,若被发现,定一力承担。”
德妃脸上带上莫名的嘲弄神色:“你一力承担?你如何一力承担?你若是被揪出来,牵扯的还不是本宫和元宇,届时本宫和元宇焉能好过?”
萧玉淑一时没再说话,只安静跪着,脸上是火辣的疼意。
德妃忍着愠怒的神色道:“出宫回你的公主府去。”
萧玉淑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欠了欠身:“儿臣告退。”
回公主府的马车内,萧清欢神色淡漠,不知在想什么。
“殿下可是还想着方才十一皇子落水的事?”春分轻声问道。
萧清欢只点了点头,并未出声。
春分叹了一声:“那唐婕妤也真是……殿下尚且有为她做主的意思,岂知她竟矢口不提,任由着德妃说什么就是什么。”
萧清欢端坐着,垂头伸手理了理腿处的衣裙:“那是她在宫中的生存之道。”生育皇子,怕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所以行为谨慎,态度安分,不争,不敢争。
春分一愣,摇了摇头,心下也明了,并非人人都有勇气去争。
想到什么,春分突然皱着眉头生气道:“今夜那宫女和贤妃也太是莽撞了。”
“那宫女是不是德妃宫中的人。”萧清欢敛眸,淡声道。
春分一时没反应过来,低声道:“是德妃想要构陷于殿下?”
“或许不是吧。”萧清欢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着,脑中不断复盘方才一众人的神情。
“川乌还没回来吗?”萧清欢问道。
话音刚落,车帷便被掀起,一身黑衣的川乌跪下拱手:“殿下。”
萧清欢看向川乌,示意他接着说。
川乌将今日灵殿内萧玉淑和萧元皓交谈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
萧清欢眸光暗沉:“十一回宫路上的小宫女呢?去哪了?”
“灵殿内的人说后头看见那小宫女回来,寻十一皇子手上的红绳。”
萧清欢挑眉,嘴角似笑非笑:“真是巧,恰好就落了红绳,恰好就身边没伺候的人。”
“不过苦主都没说什么。”萧清欢摇摇头,笑着轻叹一声,神色莫名,“其他人又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