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我说你这娘们,你没看见我的东西被你撞掉了吗?”
男子恶心油腻的目光盯着顾汀兰,让她感到十分不适。
顾汀兰蹙眉回道:“是你突然冒出来的。”
“更何况,我的帏帽也被你撞掉了。”
男子一哽,随后立马囔道:“你的帷帽才值几个钱,你撞掉我的可是我的传家宝,现在碎了,你说怎么办吧?”
顾汀兰低头看地上,那里正躺着一块碎玉,说是碎玉,那玉质与石头也无异了。
旁边的人见着这边的动静,也纷纷围了过来看热闹。
“说吧,你怎么赔?”男子仿佛有了底气般,继而囔道,“你们看啊,这个娘们撞了我,将我这传家的玉佩撞碎了,还强词夺理,不肯赔偿。”
周围不明真相的人开始指指点点:“还真是,那玉佩都碎成八瓣了。”
“喔唷,还是传家宝,那这可得赔不少银子吧?”
“小姑娘家家的,也不容易,这下好了,还撞碎人家的传家宝。”
顾汀兰脸上染上薄红,她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我赔你就是,你要多少银子?”
男子猥琐一笑,黏腻的目光上下扫视着顾汀兰,伸出拇指摸了摸嘴,呲着牙:“赔?我看你也赔不起,传家玉佩你知道吗?传家玉佩,这是传家玉佩!”
男子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随后语气勉强道:“这样,你便把自己赔给我吧。”
围观的人一阵唏嘘,未料想竟还有这般泼皮无赖,一些人不禁指责男子来:“这是什么意思?人家姑娘撞碎他一块玉,还叫让人家姑娘以身相许不成?”
“这未免太过分了,人小姑娘都说了赔他银子便是了。”
“你没听人家说啊,那是传家玉佩,那是银子能了事的事吗?”
顾汀兰一恼,明白这人就是来讹诈自己的,她看向地上的玉佩,突然瞧见什么,她蹲下去,迅速地捡起地上的玉佩,眸中一沉,随后站起来,将手中那碎片扬起来展示在众人面前。
“各位看,刚碎的玉佩,边缘边角便包浆了,没有一点摔碎的痕迹。”
话音刚落,人群中又是一阵唏嘘,再看那玉佩,果然如其所说:“可不就是,这玉碎开的边缘都包浆了,哪里有刚摔碎的玉佩是这样式儿的。”
“这也是玉佩吗?渡淮湾边随便捡块石头都比这玉质好吧。”
“前些日子远远见着贵人府上的丫鬟,那手上戴着的都比这强上百倍千倍。”
“哎哟,你还真别说,这玉质也太差了,这还传家宝呢?那他祖上也是造孽了。”
“我看啊,就是这男的想讹人,我方才便道,这人长的吊三角眼,尖嘴猴腮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那男子呸了一声,争辩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们知道什么,这就是我家的祖传玉佩,你们这些低出身的渣滓,懂什么?”
围观的人退后半步,不想被他的口水喷到。
那男子转头看向顾汀兰:“我说是刚才撞碎的,就是刚才撞碎的,除非按我说的赔,不然这事儿就没完,我看你能怎么办!”
大庭广众之下,被这样的人刁难,还被一群人围观,顾汀兰一张脸又红又白,但她还是据理力争:“你的玉佩本来就是碎的,也并不值钱。”
“我说了赔银子,你还不依不饶,你这是讹诈我。”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那男子来,囔道:“诶,你这小子,不是街尾的汪猴子吗?”
“呀,还真是他嘞,那我就明白了,这汪猴子,可不就是个地痞流氓,上次在那家茶水铺子,也说人家姑娘摔碎了他的玉佩。”
“哎呀,老兄,当时我也在现场,可不是,一模一样的,他也要那姑娘赔他。”
有人扯着嗓子喊:“汪猴子,你到底有几块传家玉佩啊?你这么多传家玉佩,怎么还住在街尾,跟我们这些低出身的渣滓一样衣服都穿粗麻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