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草地柔软冰凉,一脚踩上去,地面陷进去几分。
鼻腔里贯入更加清新的芳草香。
解开手臂缠绕的绳索,上面拉扯出道道红印。
又痛又烫。
提前告知送餐的保姆明日不吃早餐,留给自己的时间只有今晚和明天上午。
时不待人,郗青月不再犹豫。
观察一圈四周,暂时没有巡逻的保安,郗青月找准一个方向奔跑。
泥土粘在她的鞋子和裤脚上,脚印在翠绿嫩草上留下星星点点泥点。
老宅后的林木看似不远,唯有真正走过后才知道,其中隔开的距离。
一路上郗青月不敢懈怠,肺部火烈烈的疼也丝毫未曾停顿脚步。
头脑缺氧,昏昏胀胀。
入了林木丛中,枝叶逐渐遮蔽她的身形背影,只是往里走了几步,便再也难以从老宅的方向寻到她的踪迹。
阴湿的林木中雨露淅淅沥沥,郗青月路过触碰,就有白日留存的雨水滑落叶片,滴溅在她身上。
好在郗青月早有准备,身穿冲锋衣的她并没有成为落汤鸡。
及膝的靴子也为她抵挡了绝大部分树林的寒湿。
捡起几块石子,郗青月在树木隐蔽部位做好标记,以防迷失方向。
好在这片林木并非原始状态,因为顾家的存在,虽然杂草和枝条乱长,但也不至于难以行走。
郗青月手里拿着手电筒,夜晚的树林诡谲可怕,唯有手里的一束光照亮道路。
目之所及皆是深绿野草,一点异动都显得极为可怕。
赶路的途中,打在身上的声响掩盖了其他动静,郗青月自欺欺人的咬牙前行。
尽管是不便赶路的深夜,她也埋头苦干。
生怕她短暂的偷懒成为逃跑失败的罪魁祸首。
走累了就慢些走,总之是吊着一口气,绝不停歇。
或许是对顾千的厌恶,或许是对自由的期盼,郗青月一路走到天明。
黎明的光照耀大地之时,划破黑暗的光线之剑悬在边际,郗青月喘着粗气,眼皮打颤。
她沉重的停下脚步呼吸,山林的温度很低,口中呼出的气体变作白雾,远远飘去散开。
距离保姆发现异样越来越近,郗青月深感焦虑。
继续走,走到艳阳高照。
本以为了无人烟的地方,竟然隐约几家人户。
郗青月精神一震,脚步都轻快几分。
走近了看,郗青月才发现那几户人家早就离开,只留下破旧漏风的几栋土木房。
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破灭,郗青月眼里灰暗,失望的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