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夷?你口中的蛮夷很难对付,大雍多少好男儿为了守好百姓前赴后继,安侍卫可别给我带这高帽,我带不起!”
“守住北照的防线,是一条又一条的人命堆成的,绝不是我于照庭一人之功。”
“安侍卫这样做,对得起那些热血洒疆场的兵士吗?”
安溢楼并不多话,只是掩面轻笑:“于世子好大的威风,多的话我都不敢说了。”
“照庭,稍安勿躁。你还未见识过这虎戎兽对安卿俯首帖耳的样子。”皇帝接过话茬:“你一见便知,即使是北照来人当面要走这国兽,它自己也不肯走。”
很明显皇帝在维护安溢楼,对于照庭提出的质问打个哈哈便都掩过去了。
底下的那些臣子们也都纷纷附和,只有极少数人不表态。
马夫人与和章县主犹豫了一下,也混在那些附和的人群里。
许沉霜瞥了她们一眼,果然这点微薄的香火情啥也算不上。
但她也想看看安溢楼是怎么驱使这虎戎兽的,于是只将林老夫人和卢承训的位置稍往后移了移。
“安卿,便给大家瞧瞧吧。”
安溢楼领命,缓步走到虎戎兽不远处,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扇子,那扇子底下坠着一个样式奇特的铃铛,看起来不像是大雍的东西。
安溢楼一挥扇子,就在原地踏着神秘的步法,口中念念有词。
许沉霜观察着,发现安溢楼的步法乱七八糟,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五感增强,仔细凝神一听,安溢楼嘴里念的也不是什么禁制咒语,他只是在语速极快地念菜名而已!
那么,许沉霜眼睛一眯,安溢楼他就只是在掩盖他手中那把扇子上的铃铛吧?
随着安溢楼将扇子一挥指向虎戎兽,铃铛摇晃,发出了人们听不到的声音。
虎戎兽在笼子里突然抬起头,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随即不甘心地匍匐在地,看起来就像是对众人跪拜似的。
安溢楼又收回扇子,接连用不同的手法让那铃铛震动,虎戎兽便也做出转圈、作揖、跳扑等动作。
那笼子为了限制它本来就没修多高,安溢楼还故意总让它跳扑,虎戎兽不时撞到笼子上,茂盛的皮毛中甚至已渗出了血。
“陛下,臣妇有个想法,这虎戎兽现在瞧着很听安大人的话,不过如果让它自己打自己,不知道行不行?”
“比如说,安大人让它打自己一巴掌?”许含朱就是在这时跳出来说话。
安溢楼看了许含朱一眼,见皇帝也同意,便用铃铛驱使虎戎兽。
果然那虎戎兽抬起爪子,对着它自己的脸狠狠来了一下。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许沉霜和于照庭对视一眼,显然都从对方那里收到了不屑的情绪。
对付一只不会说话的可怜动物,用上这种弄臣般的手段,不是明君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