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毕竟已经成为副本的怪物,活着的时候也只是伪装正常人类而已。
谢鹤此时陷入了情感思维的怪圈,面上便流露出来了几分情真意切的迷茫。
夏然:“……先生?”
黑发青年陡然出声。
让谢鹤下意识缩回了手。
他头一次显出了语无伦次的笨拙感。
“抱歉……我刚刚是吓到你了吗?然然,别害怕……”
谢鹤说着,喉咙有些发干。
药水所能达到的效果有一个上限。
到了阈值之后,大脑便会逐渐地麻木而清晰。
谢鹤想,他一旦撕扯下人类的假面。怪物的本真果然是不讨人喜欢的。
但这不是夏然的错。
怪他没有伪装好自己。
被撤回的手却被黑发青年重新轻柔而郑重地捧了起来。
夏然无意识地做了刚刚谢鹤做的事情。
他们两个人都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勇敢者。
在一方胆小鬼妄图退缩时,偏又能被另一方鬼使神差地牵绊回来。
谢鹤的喉结滚了滚。
他试探着抬眼,去观摩夏然的神情。
这种小心翼翼的姿态,落在一个杀人冷血的怪物身上,分明该是滑稽可笑的。
可偏偏面前黑发青年眸子里承载的却全是透明的关怀。
他没有害怕,没有厌恶,更没有想要逃避。
而是直晃晃地,用仿若深潭一般的眸子赤裸裸注视着谢鹤,将他用专注溺毙。
“您是喝醉了吗?”只注视着他一个人的青年说道,“以后还是不要碰它了吧。我扶您去休息。”
谢鹤:“……”
谢鹤:“嗯。”
他虚伪且圆滑,狡诈而心狠。
夏然给了台阶,谢鹤便顺势而下。
夏然松了口气。
难怪先生刚刚那么反常。
原来是酒的问题啊。
他天生就在情感上缺根筋,迟钝的要死。
偏偏受到严厉的刺激,就又会掩耳盗铃。
尽管直觉叫嚣着其他可能,但夏然还是轻松地找到了一个很适合逃避的负罪品。
“下次还是别喝了。”他语调终于轻松了一些。
谢鹤:“那你今晚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