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有悍匪劫车,刚要拔枪,就感觉一只软乎乎的手心覆在自己下巴上,耳尖像被猫咪长着倒刺的舌头恶狠狠地tian了一下似的,泛起刺刺的麻痒。
“悍匪”碾动小尖牙,叼着他的耳朵,微哑的嗓音贴着他的耳尖说:“靳老板,两天后见哦。”
一句甜话一口尖牙,把人撩得全身的骨头都麻了,他却掉头就跑。
怎么可能跑得掉。
悍匪虽嚣张但怕死,怕被抓住还故意矮了下。身子,但他忘了他哥太知道他是个什么尿性了,刚弯下腰一步都没跨出去呢,靳寒的手臂就从上往下精准地捞住他的脖子,跟逮只小鸡仔似的把他揪起来,面向自己,掐着后颈按在打开的车窗上。
“裴溪洄。”
靳寒另一只手上还握着枪,此刻冰凉的枪身就抵在小悍匪的脸颊上。
“你一天不欠就皮痒是不是?”
裴溪洄被掐着脖子一动不能动,急促滚动的喉结下是哥哥骨节分明的手掌,他眯着眼睛,眼底慢慢盈出水光,当着哥哥的面吻上了那把枪的枪口。
“干嘛,我就偷亲了一小下哥还要拿枪抽我吗?”
靳寒咬紧齿关,手背上鼓起一层青筋,抵着他的耳朵嚼碎了一句话:“你再没完没了地跟我浪,我就拿另外一把枪抽你。”
他本就是需求大且不愿在这方面苛待自己的人,所以能忍就忍忍,不想忍了就直接上。
裴溪洄也凑到他耳边,艳红的唇开合:“可我——求——之——不——得——啊。”
靳寒冷眼瞪着他,倏地把人放开。
裴溪洄脱力后退半步,不甘示弱地回看他。
他们一个坐在车里一个站在车外,隔着一扇根本就不存在的窗户和三十八度的热浪,谁都不服输般直勾勾地望着彼此。
然后,靳寒像是怒不可遏般,将裴溪洄拽进车内狠狠封住他那张欠罚的嘴。
与其说是亲,不如说是咬。而且速度极快,带着股暴烈又急切的惩罚力道,抵开齿关,长驱直入,上来就冲到咽喉,就像要把他给大吃大嚼了似的从喉咙狠狠地掠遍整个上颚,退出来时带出根细细亮亮的银桥,在裴溪洄被碾到发肿的唇上断掉。
爱与恨本来就会产生相同频率的心跳。
哥哥出去的时候,裴溪洄还懵懵的没来得及享受,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就如同巨石投入水中溅起数圈涟漪般飞速蔓延。
出血了,但他感觉自己吃到了一块糖。
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汗的东西流了下来。
自从去年他们的感情第一次出现危机开始,靳寒再也没有主动吻过他。
这个吻他等了多久呢?
一年零三十七天。
靳寒用指腹抹开他嘴角的血,变成一抹性感的红。
“舒坦了?”他的气息同样很乱。
裴溪洄抽噎着,将脸埋进哥哥掌心,每滴泪水都饱含着献祭一般的赤忱爱意,几乎要将靳寒的心烧融:“……我觉得我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