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泽文站在云鹤真人面前,宛如一棵在狂风中颤抖却又坚韧不拔的小树。
他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在他的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嘶”声,仿佛要从空气中汲取勇气。
随后,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如同老旧的琴弦被拨动:“师傅,当日与魔族交战,那场景……”
他眉头紧锁,眉心处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仿佛那是岁月与苦难留下的痕迹。
眼中浮现出当日的惨烈画面,瞳孔微微放大,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恨交织的神色,像是回忆起了一场噩梦。
他紧握的双拳因用力而指节泛白,那凸起的关节就像山峰上的嶙峋怪石,每一根青筋都在皮肤下凸显,好似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其来势汹汹,如黑色潮水般汹涌啊,师傅!”庞泽文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颤音,
“那魔族如同从地狱深渊涌出的恶鬼,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徒儿与师弟师妹们奋力抵抗,我们就像大海中的孤舟,在那黑色的浪潮中苦苦挣扎。可那魔族数量实在太多,多到让我们绝望,我们的攻击如同石沉大海,而他们的攻势却如狂风暴雨般不断袭来。我们渐渐陷入苦战,每一刻都像是在死亡边缘徘徊,耳边是同伴的呼喊和魔族的咆哮,那声音……至今还在徒儿脑海中回荡,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庞泽文的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那些汗珠像是雨滴般,顺着他那因紧张和痛苦而有些扭曲的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汇聚成串,滴落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徒儿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从侧面袭来,那波动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在暗处潜伏,正准备给予致命一击。徒儿转头看去,竟是数名赵海门下弟子。他们的眼神,师傅,那眼神凶狠得如同饿狼扑食,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仿佛与魔族是一丘之貉。他们二话不说,便对徒儿展开攻击,那招式狠辣无比,没有丝毫留情。徒儿一时不察,被他们击中丹田,那一刻,徒儿感觉体内灵力如决堤之水般溃散,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疼痛,就像身体被撕裂成了无数碎片,每一寸经脉都像是被烈火灼烧,又像是被寒冰冻结,徒儿几乎昏厥。”
云鹤真人坐在椅子上,听到此处,眉头紧皱,两道浓眉像是两条愤怒的蛟龙,几乎要立起来。
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那愤怒如同燃烧的火焰,在他的眼底熊熊燃烧,仿佛要将一切都化为灰烬。
他猛地一拍扶手,“啪”的一声巨响,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颤抖起来,桌上的茶杯也跟着晃了晃,茶水溅出几滴。
“赵海那老儿,他门下弟子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真是欺人太甚,老夫定不与他善罢甘休!”云鹤真人的声音如同滚滚雷声,在房间里回荡,带着无尽的威严和愤怒。
庞泽文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嘴唇微微颤抖着,接着说道:“徒儿当时以为要命丧当场,多亏田师弟和语颜师妹相救,他们拼死挡在徒儿身前,为徒儿争取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可后面,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师傅。”
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那疑惑就像迷雾一般笼罩在他的眼眸中,“不知为何,我体内竟有一股神秘力量开始涌动,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温柔的手在修复我受损的经脉。那感觉很奇妙,就好像在黑暗的深渊中突然出现了一丝温暖的曙光,给了徒儿希望。徒儿当时也很是惊讶,但情况危急,徒儿也就尝试修炼了一下,可每一次灵力运转,都能感受到这股力量在不断增强,它与我的灵力相互呼应、融合,就像是失散多年的老友重逢,彼此契合。我的修为也渐渐恢复,这才让徒儿有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力量。”
云鹤真人摸着胡须,那胡须在他的手指间轻轻拂过,他陷入沉思,眼神深邃而悠远,像是两口古老的深井,试图从记忆的深处挖掘出一些线索。
“这股神秘力量……”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缓慢,如同古老的钟声在山谷中回响。
“你可曾有什么头绪?”他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庞泽文,眼中充满了期待。
庞泽文摇了摇头,脑袋晃得像个拨浪鼓,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徒儿不知,只是感觉它就像是正常修炼一样,自然而然地就和我的灵力融合了,徒儿真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股力量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但又不伤害徒儿,反而像是在帮助徒儿。”
正在此时,一位弟子匆匆跑来,他跑得气喘吁吁,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色涨得通红,就像熟透的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