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半湿的衣裳,冰凉凉地贴在身上,却有源源不断地热量穿透那层布料,闯进她的胸腔。
夏耘不知道听见的是自己的心跳还是秦屿的心跳。
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秦屿叹了口气。
他轻轻拥着怀里的人,混合着皂香的味道扑入鼻腔,几乎是下一刻,他的心跳节奏就开始纷乱。
他早该意识到的,从真相逐渐呈现在面前,不,或者是更早的时候。
可惜……
“等我回来。”呼吸喷在夏耘的颈间,温热的气息让她的皮肤泛起一阵战栗。
但还没等她有所反应,罪魁祸首却已经抽身而去。
夏耘僵硬地停在原地,帘帐卷起雨幕,扑在她的脸上,将短暂的热度扑灭。
她注视着空空荡荡的帐篷,脸上的神情一会是疑惑,一会又变成难以掩饰的焦虑。
……
通往裕固大队的公路,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挖,道路终于准许运输车队通过。
然而原本支援往裕固的医疗组被紧急调向矿区,等待抢挖行动成功后立即进入。
晚上几个小时到达的首都医疗组作为替代,被指派前往南区临时指挥中心驻扎,等待伤员转移后的抢救工作。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军绿色车队在暴雨中绵延。
“是,明白,我会积极配合行动。”打头的吉普车里,夏年坐在后座,见柳先述沟通完毕,才皱眉开口道。
“先述哥,怎么越走越偏了?”
虽然她也不想去震中救援丢了性命,但到这种小地方驻守,能有什么功劳可言?
柳先述皱眉,半个眼神都没分给她,“与你无关。”
在前头开车的小战士眼观鼻鼻观心,就恨自己开的不是豪车,中间没有阻挡视线和声音的挡板。
来自首都的救援队在接到指令的第一时间出发。
但他也是到了兰城基地才知道,柳先述的爱人竟然也是医疗组的成员,且在出了机场没多久,就嚷嚷着不舒服。
无奈之下,只能将人安排进了指挥车辆中。
“什么叫与我无关?夫妻一体,要不是为了你,你以为我会来这种破地方自讨苦吃!”夏年眼中浮出怒意。
自从那天的事后,他就对她不假辞色。
虽说以前也这样,可他们明明已经订婚了!现在甚至已经领证了!
在她的料想中,柳先述应该很快就会对她产生感情,对她死心塌地,夏家助力他在军中如鱼得水,他难道不该付出些什么?!
“这么说,你是想回去了。”柳先述不耐烦地看向她。
“也可以,等到了地方,我会安排你和重伤员去县级医院,你可以自行选择交通工具回到首都,相信夏家会有能力帮你摆平一切。”
“你!“夏年差一点丧失理智,如果不是车子猛然颠簸,砰地一下让她的头和天花板亲密接触的话。
“你到底会不会开车!”
被迁怒的干事赔笑道:“我注意,我注意。”
柳先述的不耐烦更甚,但到底没再说话。
他看向窗外,如果早知夏家亲女是这样一副德行,他绝对不会让父母松口答应婚事。
女人本就该如他母亲一般贤惠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