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宇摇头,“我每天都和首都联系,老太太昏在医院,醒也是就醒个几分钟,问什么也是含糊不清的。”
“不过好在身体上没什么大问题,多亏了年年的照顾。”
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脸上满是厌恶,“罪魁祸首倒是往安城躲清静来了,让受害者在那赎罪,也就夏家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秦屿皱了皱眉,午后请假回了家。
夏耘一上午的功夫已经做了好几个简单的纸样,不仅有她自己的,还有小茉莉和努力两人的。
小孩短胳膊短腿,穿在身上只追求方便,以她前世的经验来说,纸样很好做。
夏耘自己的呢,她回忆着在商场里头看到过的的确良衬衣,模仿着做出了个九成像的纸样。
看看时间差不多,刚把午饭烧好,底下收发室的婶子又来寻她了。
夏耘想不通这个时候除了秦屿,还有谁闲着没空给她打电话。
昨天的衣裳上全部溅落了泥点子,洗完后还没完全干透,她不得不去衣柜里头找了件秦屿的衬衫应急。
好在临近中午,回来休息的厂工们吃饭的吃饭,睡觉的睡觉,这副打扮也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但刚接起电话,夏耘就察觉不对了。
“夏耘?”
她眼睛顿时一眯,这声音……
“是我。”
那头没再回答,扯着嗓子喊了声妈,没过多久,换人了。
“到了安城就是翅膀硬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不回个电话,我们夏家是白养了你这么多年!”
夏耘听到这声音就感觉头皮一痛。
刚穿书来的那天,她可是对这位夏妈的印象颇为深刻。
为了护住夏年,她泼脏水可是泼得毫不犹豫,恨不得将她当场泼死在地上。
“怎么不说话?火车上倒是给我们好一通算计,这会儿嫁个人还给嫁哑巴了?”
夏耘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个讥讽的笑,“我当然不哑巴,夏家人做的好事,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夏夫人,你觉得我把这些都和秦屿说一说怎么样?”
那边沉默了两秒,似乎是没想到一向懦弱的夏耘会说出这种话。
更尖利的声音陡然传出,“小贱蹄子!当年要不是我们家收养你,你早和你那爹娘一样被生生打死!你真当你去了安城我就拿你没办法?”
“和秦家的婚事那是年年让给你的!哪日你让年年不舒服了,你以为自己还能稳当嫁进秦家?!”
夏耘嗤了一声,“威胁谁呢?”
真以为自己是牵红线的月老了?嫁不嫁进秦家那不得秦屿本人作主?
她这儿还没把人拿下呢,那边儿居然还就威胁上了,脸那是真大。
“夏卫国呢?我有事和他说。”
电话那头又是呼哧呼哧两声大喘气,然后就是又尖叫又摔东西的歇斯底里。
夏耘自觉自己还没发力,一时间也只认为夏年和她亲妈不愧是亲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隔空掀了她家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