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微微波动,掩下眼底的晦涩。
夏耘见他的神色有些奇怪,拿起他放在中控上的可怜后视镜照了一照。
镜子里的女人皮肤白皙,穿上连衣裙更显得恬静几分。
但之前穿着简单的衬衣长裙时她还没在意,这么一看她虽然长了一双很显无辜的鹿眼,眼尾却有微微上翘的弧度。
长相与其说是恬静,不如说是勾人那款的。
这么一想,夏耘也从原主记忆里翻出夏妈经常性的辱骂——什么狐媚子,什么小小年纪就学会勾人,总之是怎么难听怎么骂。
而从那以后,夏耘再也没穿过除黑白灰之外的衣裳。
一通折腾下来,到公安的时候已经是两点。
小张早上听见的热闹早就散了,只有被押在里头的几家人还有亲属在轮流哭诉。
夏耘走进去还没站稳脚跟,一道人影就从侧面扑了过来,“贱人!白眼狼!你爹娘养出你这等恩将仇报的!改日坟头都要被人掘了去!!”
夏耘看清了被秦屿拦住的人,是在火车上帮过她的李婶。
见袭击不成,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地哭喊,“我们老李家就这么一个独苗啊!他勤勤恳恳干活,小心翼翼做人,十里八乡都要夸他一句好小伙。”
“贵人,贵人啊!他究竟得罪了你们什么,老婆子我给你磕头赔罪还不成吗?!”
说着,她还当真跪下做势要磕。
夏耘皱起眉头,这一招她可太熟悉了。
简单来说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给人上道德,上强度,绑架得对方连话都说不出来。
李婶这意思,李邵群那歹竹根本就是被他们冤枉的。
她冷笑一声就要还回去,下一刻手腕被人轻轻扣住。
秦屿一手提住李婶的后领,将人生生拔了起来,“污蔑军属,你也想进去和你儿子做伴?”
李婶的哭声嘎一下卡在喉咙里。
秦屿朝里头点了点头,“我们是来配合工作的。”
几个焦头烂额的公安同志这才反应过来,一个将李婶带到一边安抚,一个走到了秦屿近前。
“是秦团吗?幸会幸会。”
客套结束,确认了来人身份,夏耘很快被带去录口供。
经历过前世大风大浪的她倒不是很紧张,只将昨日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立案侦察阶段,证人不会只有一个。
口供互相印证,究竟是谁说了谎就不由她们这些证人判断了。
夏耘也就是这会儿才想起问,“昨天是谁去寻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