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耘惊到了,“我?筹备研究生院??”
“可我连大学都还没毕业啊,而且……”
而且她当初会同意以工农兵名额的形势进入大学,就是心里盘算了大概时间,毕业之际正好能无缝衔接考取研究生。
这么一来,她不直接成了内部人士?
再去考取不被人说走后门才怪!
她纠结了一会,梁有裕先不耐烦了,“好事落到头上还这么不情不愿,我倒也是第一次见。”
“你去合作小组里看看,那个跟你关系不错的小许都高兴成什么样了。”
“再者说,你这是通知,通知没看见?”
梁老重重点在通知两字上,“你不想干也得干,可是没得你拒绝的余地!”
吹胡子瞪眼的,她敢说不吗?
夏耘嘀咕两句,“知道了知道了,那我到时候再考研究生,您老接收我吗?”
梁老哼了一声,“说这些还早,我可盯着你那些课程呢,要是再有一个坠着钢丝要合格不合格的,你连毕业都够呛,还考研究生!”
夏耘噎了噎,无奈妥协。
回大院住的那段时间,她心绪不佳,确实在学业上疏忽了。
也就是那次梁老自个儿组织的小考,她粗心大意被好一顿批。
好在那会儿试点暂停,成绩也不算数。
后来被梁老硬揪着补了不知多久的课,还算是挽救回来了,但就这一回的疏忽,以至于每次被翻旧账她也只能乖乖听训。
现在想来,悔不当初。
……
夏耘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跟着陈教授去了西北做辅助工作的邹蓝出了事。
夏耘听到消息已经不知道传了多少手。
此前变故过后,大清算已经进行了整整一年。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此前的旧事被翻出来一桩桩地重审,夏家和柳家再无翻身之日,秦家和凌家的相关事宜也都在秦屿和凌孝则的推动下了极大的紧张。
但到底这些事牵连的人身份特殊,暂且没法妄下定论。
事情查到华北,查到邹蓝是必然也是意外。
“你说什么,她不是烈士子女?”
邹蓝当初入华北走的是相关政策,能够留校除了在校期间表现极好以外,更有多方面的考虑。
夏耘是万万没想到,她的身份居然是造假的。
“邹蓝本名不叫邹蓝,调查过后发现她其实是邹家隔壁家的女儿,邹老大牺牲后,他的女儿深夜高热,没能撑得住一下就走了,留下一个寡母日渐疯癫。”
“邹蓝,我说的是假邹蓝,爹不疼娘不爱,小时候受邹家媳妇照顾良多,在人疯癫后看不过去,常常偷偷接济。”
“听说最后是被亲爹妈发现了,说什么接济出去的,总要从她嘴里吐出来,花言巧语说服了妇联,这才偷梁换柱将人顺着政策报了上去。”
何念叹息,“华北配合调查,邹蓝这些年每年都有寄钱回去。”
“爹妈拿大头,好在中间还有个妇联把关,邹家媳妇也算是有人养着,过的还算不错。”
“要我说,这也是桩无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