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夏耘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盯了他一会。
突然,她扯开嗓子就哭了开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警卫员猛地睁眼,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夏耘脸上大滴大滴的眼泪,已经跟不要钱似的滴了下来。
“我爸最是疼我的!他说让我乖乖去安城嫁人避祸,最多两年就接我回首都!可他什么都不给我,我要怎么活?!”
上来的乘客纷纷驻足。
见状,夏耘的声音更是大。
“你说!是不是你贪走了?我爸绝不会这么对我,他走前还说女同志一人在外就是容易被人蒙骗!我不会上你的当!”
夏耘站起身就开始扯警卫员的衣服,“把我的东西还我!还我!”
隔着一个小桌板的大娘们看似还在打牌,实则早竖起了耳朵仔细八卦。
要说也是夏耘长得水灵。
梳着两条乌黑发亮的长辫挂在身前,因为一整日没打理过而显得稍稍有些凌乱,此刻再睁大着一双圆眼流着泪。
对面坐着的大娘顿时忍不住开了腔,“小伙子欺负女同志,我看你这军装怕不是偷的嘞!”
警卫员脸色迅速涨红,“你说什么?!我——”
“哎哟哟,瞪我做什么?要知道现在的大院子弟可比不得原先了,二流子们个顶个的红,带人闯进家里的事还少吗?”
“这军装,你大娘我看过没有二十件也有十几件!不是偷的是什么!”
旁边的其他大娘连声应和。
“是的是的,没见这女同志上车的时候就睡着,醒了以后都不认得人吗?别是个蒙混的拍花子罢!”
一个大娘拍着腿站起来扯住警卫员,另一个大声吆喝,“快快快!快去叫乘警!”
警卫员一下慌了,他站起身将捣乱的人掀开,一巴掌就朝夏耘的脸上呼去。
“哎哎!!打人!怎么打人!!”
夏耘眼睛一闭。
回首都没好日子过,在西北要想有好日子也少不了票子。
打就打!这一巴掌打下去,看她不把这条老狗身上的内裤都给讹光!
推搡中,劲风朝着夏耘的侧脸猛地刮来。
可下一刻,一只大手落在她的后腰,力度不大不小地撑住了夏耘往后倒的身子。
她略带惊愕地睁眼,就见巴掌在自己脸前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被人截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