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着视线看去,“你是哪家的女娃?毛都没长齐,就敢来掺和老爷们的事!”
夏耘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有一人眼神一沉,“什么女娃?上次老子不在,就是你联合着那个姓秦的欺负阿欢是吧?!”
说话的男人脸色黑红,五大三粗的,上身就穿了件白背心。
夏耘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勉强能看出他和李欢一脉相承的些许相似。
七十年代的乡间可和城里不同,整个李家村都姓李,不管远近的总归沾亲带故,要想像在百货商场那样脱身根本不可能。
事情闹大了,直接把她留在这,恐怕都没人会发现。
她警惕地望着一个个眼神不善的乡间汉,慢慢往后退去,“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姓秦的,阿欢的。”
“放你娘的屁!老子那天看得清清的!”
要不是有那个姓秦的在,他早冲出去把人先绑了。
什么城里来的未婚妻,要他说,整个厂子都知道了他妹子和那姓秦的关系,那姓秦的自然要对她负责!
公安里头来他们村子宣讲的不就说吗?狐狸精那是要被送去坐牢的!他打死了人又怎么了?
夏耘隐约察觉到不对。
现在分明才刚到午时,这人怎么像是喝多了似的?
“给老子抓住他!”说话的人当先撇开人群,几步往这里走来。
夏耘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
傻眼在了原地的春子也终于反应过来,猛地扇了自己一嘴巴,着急地大喊了一声爹!就要跟着冲出去。
站在他身旁的中年男人当即拉住他,还不忘朝地上啐了一口,“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李邵群那个蠢货喝了点猫尿就上头,走了也是好事。”
这两天村子里因为亩产减量的事情正是头疼着,前期工作做完后,迟迟没有动手收割,也是想着能不能再挽回一二。
也就是这两天的清闲,男人们都聚在一起喝了点酒。
春子想到这里急得不行,“可是李哥今儿个明显喝多了,万一真的闹出事来就完了!”
“动手的又不是咱,要你操心吗?!”中年男人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来了一记。
“大队里光他们家就占了四个地儿,你以为老子真是信了你那套胡扯八扯的故事才和那姓李的作对?”
“再这样下去,都是姓李的,他们家大口吃肉,咱们舔着脸伺候着,恐怕都连喝口汤的好处都没有!”
春子也不过刚成年的年纪,他哪懂这些。
本来脑子就是一团浆糊,现在被自家老子再这么一敲,更是像是熟透了烫粥。
他急得跟个虾米一样,转头看了一圈也只看到叔伯幸灾乐祸,或者高高挂起的神情。
就在他老子要再次捏住他的时候,他好似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就窜了出去。
夏耘的体力自然不是这群青壮年男人的对手。
原主的这具身体,在首都夏家虽然不受待见,但到底没做过什么重活。
靠着出其不意的灵巧跑了没多久,她就感觉力不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