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亭玉仔细想了一会。
当时她就是这事的亲历者,还记得倒霉的阿文被兜头套了一条不可描述之裤,颤颤巍巍摸下来后差点当场晕倒。
然后就是那声‘期期艾艾’的剖白,之后似乎还听到有个男声极其愤怒地吼了句夏耘。
“所以说,让你不要自由发挥啊!”顾亭安听完欲哭无泪。
电话那头又说了什么,他赶忙问顾亭玉,“当时是从哪间房飘下来的裤……呃,衣裳?”
顾亭玉环着胸想了想,“朝南的那间。”被这么一提醒,她也察觉了端倪,“那是夏年的房间,不是夏耘的!”
顾亭安吃惊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顾亭玉一撇肩头的长发,冷哼一声,“你说呢?你会把自家朝南的房间給养女?让亲女儿去受委屈?”
“可是,夏家对夏年夏耘都是一视同仁的吧?我记得小时候……”
“小时候你个头!”顾亭玉翻了个白眼。
她的年纪说起来比夏年还要小上两岁,现在还在子弟学校里念书。要不是因为这个,她也不会这么容易被顾亭安收买。
捏了捏手里的三十块钱,她忍住转身就走的冲动,“你以为夏年是什么好人?”
“那种把戏也就只有你、宋宇还有柳先述这种蠢货才会信!”
军区大院都是家境相当的和家境相当的玩,年龄相当的和年龄相当的玩。
那个时候顾亭玉太小,又因为上面有个哥哥管着,所以没被纳入夏年陈玲的圈子。
顾亭安知道另一边秦屿还在听,一时间被骂的有些不好意思。
他捂住话筒小声道:“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
顾亭玉:“我又不认识他,关我什么事?”
顾亭安不禁噎住。
秦家家教严厉,秦屿的性子也和他们合不来,小时候不在一起玩,熟悉起来都是上学的时候了,顾亭玉确实不认识。
“总之,夏年和陈玲那时候可没少欺负夏耘,虽然我也不喜欢那个养女的性子。”
顾亭玉皱了皱眉,给出了几个字的评价,“太懦弱,太逆来顺受。”
“但!夏年和陈玲这种才更恶心好吗?”
顾亭玉的脸上露出厌恶。
有生之年她好像就摆脱不了这群矫揉造作的了,学校里头的那几个女的,整天在林循面前装柔弱。
她稍微说上几句,就是什么‘对不起姐姐,我只是巴拉巴拉的。’
顾亭安了解自己妹妹的性子,虽说有些刁蛮,但绝对不会冤枉别人。
秦屿将那边的谈话听在耳中。
如果那间房间真的是夏年而非夏耘的话,下药的究竟是谁就有待证实。
依照夏耘的性子,如果真是她下的药,也不至于疏忽到把人拐进别人的房间。
而能说出那种阴阳怪气的话,却因此寻死觅活,弄出那样一个狰狞的伤口,本身就显得不合理。
想到这里,他的心底浮起莫名的烦躁。
“这么看来,事情确实有很大的问题。”顾亭安的声音再度传出,“我会想办法再去弄弄清楚的。”
如果他没有记错,近来在医院照顾秦老太太的,除了原本的保姆,就是夏家的那个夏年和夏卫国的另一半。
原来这么殷切根本不是愧疚心作祟,而是被发现真相?
没发现问题的时候还不要说,既然现在发现了,他再什么都不做,那就是缺心眼了!
顾亭安缺不缺心眼夏耘不知道,如果是前几天的她,会很在意所谓的真相。
但现在有了另一条退路,远在首都的事就被她暂时抛在了脑后。
夏耘坐在拖拉机上被朱兴带去了农业点,全程这位竞争对手都没有和她说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