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够看出,周友兰是在通过自己看着她口中的庆如。
那种渴望认同,带着愧悔的情绪交杂在一起,铺天盖地地朝她涌来,浓烈地让夏耘都有些喘不上气。
“父母……祁知秋的父母吗?”夏耘最终还是挪开了目光。
她没有办法帮母亲回应这一切,只能当作什么都没察觉。
周友兰突然清醒过来,怔怔地看了她一会。
“……是,祁知秋的父母。他们,不,是她,或许还能算是庆如的学生。”
夏耘有些不明白。
按照年纪来看,祁知秋和孟庆如无疑是同辈。
那么祁知秋的母亲,就要比孟庆如足足大上二十多岁,怎么可能是她母亲的学生?
周友兰的思绪有些飘远。
孟庆如,是华国建国以来,最初的几批大学生之一。
毕业后进入中科院,说是年纪轻,却是受国内最前沿科研资源培养的人才。
她在经济上的眼光极其犀利,天赋独到到了同级生根本难以产生妒忌心理的程度。
而祁知秋的母亲,是因经济建设的需要,转型成为经济学家的。
“国外最新的理论知识,特定的科研项目和领域经验,庆如都是倾囊相授。”周友兰说着说着就笑了。
好似是为自己有这样一个朋友感到十分的荣幸。
“所以不止是祁知秋的母亲,还有很多老一辈的研究人员,都和你母亲成为了忘年交。”
夏耘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是止不住地惊叹。
太牛了,这简直是行业的初代大牛,如果原主的父母没有出事,她也可以算是科研家庭出身了。
“可惜……”周友兰看着夏耘叹气。
可惜,庆如的孩子似乎并没有那样的天赋。
就算有,现在华国也没有那样的环境来供她成长。
从流言中知道的来看,夏耘是被夏家丢到安城,结婚做人情的棋子。
随军来的灾区挂着后勤部的头衔,但大概也是靠着夏家关系进去的。
“也好,现在走上那条路算不得什么好事,你能安安稳稳地嫁人,好好过日子,你母亲看到了想来也会欣慰。”
“不过。”周友兰的眼神凌厉起来,“祁家人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欺人我不管,但不能欺到你的头上来!”
周友兰戴着黑框眼镜,夹着银丝的黑发严谨盘起。
此刻一生气,怎么看是怎么一个唬人的老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