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两个孩子怎么办?”
夏耘一句话把两人的话堵在了喉咙口。
哪怕两个人都明确知道,她回去绝对不是因为这个理由。
夏耘回家放了东西,立马就赶去了医院。
不论秦老太太从前是怎么对她的,她都不能在这种时候让秦屿唯二的亲人被丢在医院无人认领,让干出这种畜生事的夏家和祁家躲在背后看笑话。
她在医院楼下遇到了顾亭安。
顾家旧事时就始终中立,近期变故顾父依旧不愿让他插手。
顾亭安是偷偷从飞行基地溜出来的,想法和夏耘也是一样,不能在这种时候还让旁人看笑话。
“我爸应该是松口了。”
否则只要在请假上卡他一下,他就是长了翅膀,也不一定能飞的出来。
夏耘苦笑一声,“恐怕是局势已经到了不得不下场的时候。”
毕竟她的记忆里,可没有什么中立不中立的说法。
想要明哲保身,后果要么是被迫倒向夏家那一方,要么就是殃及池鱼,被一齐处理。
但这也算是个好消息,越多的人意识到这一点,转圜的余地也就越大。
按部就班地处理秦老太太的丧事,有顾亭安的帮助,夏耘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只是回家整理秦老太太的遗物时,夏耘才发现了一样东西。
在床底下的纸盒底部夹层,发黄变脆的纸上写着数十个名字,夏耘起初并没有在意。
但目光一瞥,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姚振垄——这是……姚老的名字?
夏耘蹙着眉,挣扎了一会才去翻秦老太太压箱底的一本本子。
老一辈的人总有记录自己日常生活的习惯,从秦老太太患病后的下意识习惯就能看出,她同样如此。
因为有姚老的名字,相关事件的时间跨度肯定不会小。
夏耘从头开始看起,生怕遗漏信息,遇着模糊不清的字句要联系上下文辗转想很久才能确认。
转眼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才从日常记录中拼凑出了大概。
这是一份名单,一份十年前参与了某个秘密会议的名单。
名字被一道或重或轻的横线划去的,全部逝世。
这么一看,十几个人,如今还在世的也不过三分之一。
夏耘对军区内部的事情不熟悉,思索了一会还是决定去问顾亭安。
“有些认识,有些听说过……”顾亭安看着她抄录下来的名字想了想,“真要说的话,全是和姚老、夏老一个级别的。”
“十年前我也没多大,这些人怎么死的我不清楚,但大概也能猜到。”
“至于现在还活着的。”
现在还活着的,虽说都如同姚老一样已经退下一线,但从前的学生不少,能量同样不小。
“你是从哪儿搞来这些名字的?”
夏耘目光微微闪烁,“不重要,但我觉得我应该知道凌孝则手里的把柄究竟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