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崩溃地坐到地上,表情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她手里其实什么也没有,被撕掉的日记也好,带血的刀也好。
出于不同的目的,所有人都瞒下了这件事,那段时间甄琴焦头烂额,把她关进精神病院,强迫她接受治疗。
她是最希望甄淖忘掉那件事的人。
——
所以一个人究竟会在什么样的状态下做出杀人的举动呢?
杨琪琪告诉她,那是一种极端的怨恨,极端的绝望,极端的无助的状态。
她拍拍她的肩膀,告诉她以后不会再让她经历那样的痛苦,她会一直陪着她,甄淖看向怀里的杨琪琪,她的皮肤很粉嫩,肚子鼓鼓的,身体很柔软,四肢很纤细。
好吧,琪琪,我不会让人发现你只是一只丑兮兮的小狗玩偶的,这就是我们的秘密。
——
渠山别墅
自从发现徐毅瞒着她去看过甄淖,甄琴对他的态度就冷淡了很多。
最近也一直忙着画展的事,两个人几乎没有说过话,甄琴虽然心有不满,但看到徐毅为了律所焦头烂额,但也没忘记帮儿子挑好新学校,她又觉得这个丈夫或许还能再用一段时间。
好在儿子很乖,甄琴看着徐渊的背影,走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突然发现他在描丹青。
“怎么突然对国画有兴趣?”这一幕让甄琴有些恍惚,她看到徐渊挪开画纸,露出下面的画,那是很久以前甄淖画的画,很孩子气的鲤鱼图,鱼肚皮画的圆滚滚的。
他仰起头一脸骄傲的对妈妈说:“妈妈,我希望我能比姐姐做得更好。”
甄琴皱了皱眉,突然发飙,抽出那张画用力撕成碎片,她瞪着眼吼道:
“你为什么要跟她比?徐渊,你和她不一样,好好做你该做的事,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事情上!”
她很少对徐渊发脾气,但是看到那张画,看到他们相似的脸,她突然有种自己对不起甄淖的荒诞感。
可她已经给了她力所能及的最好的,是她自己不争气罢了!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因为太过激动手抖得厉害,她攥着那把撕碎的画纸,看到落款的名字,表情更加狰狞。
琪琪,琪琪,杨淖尔,杨琪琪,那根本就是甄淖的小名而已!
徐毅从外面回来,看到叁楼亮着灯,下意识往上走,到了叁楼才发现不是琴房亮着,是隔壁附楼画室的光,他远远地看到徐渊坐在凳子上画画,心里不知在想什么,竟笑了一下。
然后,甄琴出现在画面里,发狂似的撕掉了徐渊的画,她歇斯底里地说着什么,听不清,徐渊靠着阳台点了支烟,没有过去缓和的打算。
要想离间两个本就隔阂颇深且从不交流的人实在太容易,他甚至不需要出现。
果然,第二天甄琴就把原本派去接送甄淖上下学的司机撤了,又续约了陈姨的合同,打算让她一个人继续留在市中心“自生自灭”。
像个小孩子似的,意气用事。徐毅难掩得意的笑容,拿起那件洗干净的外套,哼着歌出了门。
他最近接了一起工厂的拖欠工资的法律纠纷案,恰好在八中附近,忙完正事,他还有很长时间给那个不乖的继女一点小小的“教训”。
他开着车直奔市中心,丝毫没有发现在他之后,有一辆不起眼的车正在跟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