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得一次主动,换来崔鹉留下。
走近一看,白皙如玉的小公子浑身都冒着热气,快被煮熟了。
崔鹉不动声色探测他的体温,指尖搭在谢得手背,冰凉的触感让谢得很舒服。
“妻主,你冷?”谢得想起之前的纠缠,脸红的厉害。
崔鹉无言片刻,意味深长道:“不,是你太热了。”
走动之间,崔鹉身上的轻纱衣水波一样流动,泛着璀璨耀目的流光,像披了一层洗练清冷的月华。
谢得看得挪不开眼。
“妻主,你这衣服很好看。”谢得由衷赞美道。
“这是流光纱,江南新制的料子,马马虎虎吧,听说很受男子欢迎。”
崔鹉助谢得出了门槛,便放开了手,目光盯着门框下的横木和院里的石阶,闪过几分不耐。
三岁孩子都能跨过的障碍,对于谢得来说却难如登天。
崔鹉做事一向追求快速和便利,心中早早有了主意。
“等这两天的买卖谈好了,过几日我要去南疆,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
崔鹉留下来,就是为了和谢得说这件事。
她的语气完全是通知,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谢得吃了一惊,问:“我吗?可是我的腿,会不会不方便?”
“到时候。。。映松会帮你的。”
谢得的脸上不可多见露出了笑意,崔鹉看在眼里,声音淡淡:“我让映松帮你沐浴,这两天你好好休息。”
谢得看着将要离开的崔鹉,难得迷糊:“妻主,你不留下吗?”
“我什么时候说要留下了,怎么?想要了?”
崔鹉眉毛挑起,噙着坏笑,说着令人面红耳赤的流氓话。
谢得哪里听得,攥紧了衣袖,红着脸摇了摇头。
“胡说,我并无此意。”
“没有吗?”崔鹉靠近谢得,似是疑惑,“那刚才当着芙蓉君求我留下的是谁?现在才害臊是不是晚了些?”
崔鹉不正经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咄咄逼人,谢得被逼得无处可躲,嗫嚅着说不出话。
“你怎么这样。。。”谢得无所遁形,意图被崔鹉通通看穿,而她嘴不饶人,一定要他亲口承认丢了脸才肯罢手。
羞恼一阵阵漫上头顶,谢得的眼眶一下子熏红了。
楚楚可怜的谢公子被欺负哭了。
“。。。。。。”
崔鹉习惯性跟上几句冷嘲热讽,冷不禁被谢得的眼泪噎在喉咙里。
以前他年纪比崔鹉大,行事老成故作严肃,如今壳子缩小芯子没变,脸皮厚了不少,自然而然同崔鹉示弱耍娇。
崔鹉飘飘乎不想承认,她对此有点受用。
“你身子变小了,心智也跟着变小了?谢得,谢蛰冬,谢大公子,舅父,你羞不羞?”
崔鹉笑了,上下打量着谢得。
“你怎么能唤我舅父,我们不是。”
谢得被冲击到,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明明没有血缘亲疏关系,崔鹉一声“舅父”,充满了浓浓的禁忌不伦之情,危险而神秘,神秘又好奇,让本就不甚冷静的谢得更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