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卿打开荷包一看,里面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二十两的碎银。
一百二十两,正正好是她给萧景淮解毒的那段时间欠下来的银子。
原来他还记得这件事情……
姜云卿垂下眼眸,悠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是真要和自己撇清关系了。
怪了,明明说萍水相逢的人是她,可如今见对方这么做,她的心里怎么就有些不得劲呢?
姜云卿揉了揉眉心,只道自己真是累坏了。
罢了,断了也好,接下来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给他一副解毒的方子,早日还清这笔债,断了这孽缘。
她不敢再多想下去,瞥了一眼看着自己的姜明幼,还是忍不住打听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姜明幼认真的想了想道:“没说什么,就说了什么两不相欠。阿姐,你是不是和哥哥吵架了?”
姜云卿也不明白了,这算吵架吗?
不算吧?顶多就是萧景淮心里不痛快罢了。
“好啦,你赶紧回房休息吧。明日嫡母那要为大姐姐设灵堂,我们得早点过去。”
姜云卿亲自把姜明幼送回屋里后,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而她屋顶上的那道人影这才消失离开。
靖王府——
萧景淮孤身坐在书房中,屋里没有点亮一根蜡烛。
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之中极具压迫。
那双狭长的凤眸中氤氲着一抹道不明的暗色。
一想到姜云卿说对那夜的看法不过是萍水相逢,萧景淮就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布条。
这是姜云卿那晚留下的物件,一直以来他都收得好好的。
什么萍水相逢!
凭什么做了那等事之后,她一个女儿家还能这么不在意?
若非今夜意外先遇见了姜明幼,萧景淮如今倒是恨不得借着手中这布条将人绑来王府不可。
至于为何又改了主意……
萧景淮抿紧了唇,而后又揉了揉眉心。
姜云卿不愿意,他这般行径跟强抢民女的恶徒有什么区别?
一想到姜云卿说出那般冷漠又无情的话,萧景淮忽然将手中的布条松开。
布条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萧景淮不再多看一眼。
这时,小九敲门进来,禀报道:“爷,前往青州的队伍已经整理好了,您今夜就要启程吗?”
萧景淮淡淡的“嗯”了一声,就要起身。
“可您今日心口上的伤不是又崩开了吗?虽说皇上已经下旨,但也没必要急这一刻吧?”小九忍不住道,“何况还是太子殿下逼你接下这等差事,只怕是不怀好心。”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小九只觉得自己在提到“太子殿下”这四个字的时候,他家王爷气场变得更加低沉压迫了些。
“本王的伤口不要紧,青州百姓已经民不聊生,再拖下去事态只会更严重。”萧景淮眸底划过一抹幽色,“派人下去好好盯着姜公府,尤其是姜云卿是太子的来往。”
小九今日并没有跟随萧景淮一同去百花宴,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下意识惊讶道:“姜家二小姐还和太子殿下有来往?”
何止呢,还有着不可言说的恩情。
萧景淮冷笑一声,小九觉察到自家王爷不快,这下识趣的闭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