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录眉头倒竖,一脸横肉抖个不停,显然气的不轻。
见状,方五连忙点头哈腰的告饶,对着地面的眸子中却闪过一丝了然。
土大爷果然算无遗策,这厮来势汹汹,显然是有备而来,怕不是背后还有一层算计。
哼!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小人不客气了。
狡诈计谋千回百转,王土旺给他支的招顿时涌上心头。
“陈大人之忠心,小人佩服。”
“某要废话,这泼皮无赖身后之人到底是谁?!”
“是。。。是那巷尾的王大麻子,此人姓王名渠,因和那理国公府沾着亲戚,又和城北富春金赌坊勾搭着,故时不时带着一众讨债鬼过街串巷,嚣张跋扈;
而且他手下还有一侄子,名为王土旺;
此人虽头脑简单,但颇有勇力,街战以一当十,是个十足的好手。
吾等小小捕快,哪里是这等人的对手。”
“好个鱼肉乡里的坐地无赖户,那富春金赌坊就算在乱糟糟的城北,名声也是迎风臭十里。”
嘴里说着大义凌然的话,陈录心里却有些犹豫。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是个棋子。
当初他向巡检司使了银子,打的就是成为押捕,克扣治安银子的龌龊心思,可没成想,这些银子居然分文未动的退了回来;
且上头不仅不追究他贿赂的责任,反而还将他调到城南富庶之地来当押捕;
要知道,大乾京城中京,自古都是南富北贫,东贵西贱的格局,在城南当押捕,可比在城北当押捕的油水多的多了。
况且城北多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在那里当差,危险系数远超城南。
陈录不是憨货;
相反,作为中京土生土长的坐地户,他的眼界甚至超过一些在偏远山区当知府的小官儿。
自己若是不作为,推自己上来的势力绝不会善罢甘休,收拾自己一个小角色轻轻松松。
可若是作为,该如何作为呢?
就在陈录沉思之际,方五再度搓着手,凑了上来。
“大人,咱们何不先拿那王土旺开刀,找了由头关了他去,在图谋那王渠。”
“不妥!”陈录想都没想拒绝了这个提议。
“拿个瘪三鸟用没有,只会让那厮警觉,要干就干大的!
方五,俺且问你,那王渠日日鱼肉乡里,尔等可有收集证据!”
“这个。。。”方五不敢直视陈录,面露难色,眼神左右乱瞟。
“陈大人,俺与您直说吧,这王渠治下颇有章法,街上泼皮一不偷,二不抢,做的最出格的大抵也就是口上花花、调戏调戏小媳妇儿。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