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庭屿就没什么力气地点点头,转过身来夹住两条腿搓了搓,贺灼明白:“想上厕所了?”猫咪唔一声,又把脸埋进枕头里蹭蹭,贺灼无奈:“太暖和了不想起床?”屏幕里小猫尾巴弯成一个对勾。
贺灼哭笑不得:“那怎么办?我还有一个半小时才到家,不能抱你去。
要不然……直接尿床上吧,尿完去大床睡,等我回去给你收拾。
”“喵嗷——”猫咪跳起来发出一声炸毛的咛叫:你别不要脸!我情愿憋死!贺灼弯弯唇角,把他逗起来后就不再说了,哄季庭屿上了厕所。
再回来时他已经要登机了,挂电话前又交代季庭屿把被子盖好。
小猫乖乖地又往被子里缩了缩,睁着滚圆的眼睛望着屏幕里的贺灼,忽然发了三个轻而又轻的音。
“喵~呼~喵~”季庭屿没开翻译器,贺灼的猫语又还没学完,分辨不出这三声是什么意思,想让他再说一遍仔细听听,结果猫咪伸出爪子二话不说就把视频挂了。
贺灼无奈,上了飞机恨不得给飞机再安两片螺旋桨,祈祷时间能过得快点。
因为大雪,抵达时间比原定的晚了半个小时,贺灼一路风尘仆仆地快跑回来,浑身都是凝结的雪霜,鼻头眼眶全冻红了,双手整个僵住动都动不了。
但他没空管自己,进了城堡把行李外套一股脑扔在地上,随便拿了件沙发上的外套就奔进了卧室。
一打开门,扑面而来的热气瞬间把他脸上的雪化成了水,露珠似的挂在睫毛上。
猫咪还在睡,小小一点窝在小床上侧躺着,脸颊毛茸茸得鼓起来像小包子,交叠着的两只手里还抱着那只毛毡小狼。
贺灼周身疲惫一扫而空,悬着的心也终于能放下,半蹲下来凑到小床前,整张脸都抵到猫咪面前,张嘴咬了一口小猫脸还坏心眼地给扯起来一点。
季庭屿睡梦中被咬了腮帮子,伸出爪子就要挥,下一秒就感觉到一只温热的大手顺着自己的背探了下去把自己整个兜起来捧到熟悉的颈窝里。
贺灼温凉的声音从耳侧传来,仿佛还带着凛冽的雪气,却像温泉包裹他身体:“好孩子,没尿床。
”猫咪耳朵一卷,倒没骂人,只是不好意思地蹭蹭他的脖子,感觉到他身上凉得吓人,就从他怀里出来跳到桌子上,贺灼这才看到桌上放着个保温桶。
小猫嗒嗒走到桶旁,用脑袋把桶往贺灼跟前顶了顶,然后难为情地翘起后腿挠耳朵。
贺灼打开桶一看,是刚做好没多久还热气腾腾的鸡汤面,上面捂着个煎糊了一角的荷包蛋。
知道外面零下二十度,知道他赶一路回来得冻成冰棍,季庭屿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连上厕所都不想起却还是硬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爬起来,变回人形,给他做了一碗不太好吃但厨艺安全的热汤面。
贺灼的心融化成水,低头凑到小猫面前,鼻尖磨了磨他的鼻尖,“乖乖,亲我下。
”小猫臊得要死,余光撇他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伸出小舌头舔掉了狼王眼睫上挂着的那滴露珠,然后飞似的跑走了。
到了晚上,泡过热水澡的贺灼躺在大床上,颈窝里趴着睡得四仰八叉的小猫。
他一边拍着猫咪的后背一边想挂视频前小猫叫的那三声不懂意思的音节,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半个小时的音频——他习惯和季庭屿语音或视频时把小猫的声音录下来,工作时当白噪音来听。
音频拉到最后面,贺灼打开翻译器。
随着那三声猫叫传出,翻译器里也流出三个词语——“哥,拥抱,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