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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德尔（第2页）

身后传来急促的钟声和喊叫声，但它们都渐渐变轻，黑马在月光下的原野上奔跑，它的蹄声如战鼓，每一下都敲在了路易莎的心上。

……

托两人偷偷牵出来的那匹黑马的功劳，路易莎和克里斯得以在走出德拉亚尔后，骑着马，迅速向温德尔地区赶去。

不过一天半的时间，两人就赶到了温德尔。

克里斯牵着马，随着人流，向温德尔的主城走去，路易莎跟在他的身后，四处打量着周围的东西。

一股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是腐烂的木头，劣质烟草和不知名魔法药剂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黑马不安地打了个响鼻，蹄子在泥泞的街道上踏出深深的水坑，这里是路易莎穿越以来见到的最破败的城市——街道狭窄曲折，两旁的木质房屋歪歪斜斜地挤在一起，像是随时会倒塌，褪色的招牌在风中摇晃，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灰蒙蒙的雾气，让一切都显得模糊不清，但并不妨碍街道上的热闹。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语言的咒骂和讨价还价声混杂在了一起。光是一会儿，路易莎就听到了五种不同的口音。

“上等的龙血，来自东方的真品！”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最新的魔法道具，剑齿联盟认证啊，用过得都说好！”

“隐身斗篷，保证能骗过最厉害的法术侦测！”

“新鲜的人鱼眼泪，最后一瓶！”

路易莎跟在牵着黑马的克里斯的身后，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水坑和垃圾。她注意到，这里的每个人都带着武器，有的明目张胆地挂在腰上，有的则藏在斗篷下，她感受到无数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她和克里斯身上扫过，像是在评估着这两个新来的陌生人值不值得下手。

路易莎感到很惊奇，她光是在这条街上看到的魔法师，就比之前几座城市加起来的还要多：“这儿的魔法浓度这么高吗？”她这样问了出来。

“温德尔靠近大陆的边界，是一处知名的三不管地带，”克里斯解释道，“聚集在温德尔的人，都有些本事在身上，其中的魔法师自然就多了。”

“三不管地带？这里没有比较官方的组织吗？”

“有，目前驻扎在这里维持秩序是当地的剑齿联盟，这是一个由本地的地头蛇们联合起来组成的势力。”

路易莎点了点头。

这时，一个佝偻的老妇人突然突然挡在了路易莎的面前，她的手里捧着一个水晶球，球体内有紫色的烟雾在旋转。“占卜吗，年轻人？”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我看到黑色的不详，笼罩在你的身上……”

路易莎礼貌地摇了摇头，正准备绕开她，就在这时，水晶球里的烟雾突然剧烈地翻腾起来，变成了深黑色，紧接着，水晶球开始摇晃起来，伴随着一声巨响，它炸成了一瓣瓣碎片。老妇人的眼睛瞪大了，她后退一步，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快速将水晶球的碎片藏到了斗篷里。

她的嘴中喃喃自语道：“漆黑的灾难，怎么可能？”

片刻后，她低声说：“抱歉，我什么都没看到。”

老妇人的这个反应让路易莎心里一紧，但还没等路易莎追问，她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

“真是奇怪啊。”路易莎只得继续往前走，这时，她注意到路边的一个摊位，摊主是个独眼龙，他的面前摆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会发光的骨头，装着彩色液体的试管，还有一本看着就很危险的黑皮书。路易莎的目光被摊上的一个银色的罗盘所吸引，它正在疯狂的抖动，指针却牢牢地指向路易莎。

“又是罗盘啊……”路易莎这样想着。

“那个罗盘，”注意到路易莎的目光，克里斯看了眼罗盘，径直走上前道，“多少钱？”

独眼龙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金牙：“识货啊，朋友。传闻中夏底斯特帝国的执政官塔瓦娜亲手制造的，指向内心深处最渴望的罗盘，只要……”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街道尽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路易莎听到马蹄声和金属碰撞的声音，还有人在喊：“让开！都让开！”

克里斯立刻拉着马像街道旁避让，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士从街道那头疾驰而来，他们的盔甲上沾满了泥浆，但胸前的徽章依旧清晰可见——那是一只露着獠牙的剑齿虎。

“最近剑齿联盟调动得很频繁啊，”身旁一个贩卖魔药的小贩低声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路易莎望着那队远去的骑士，心跳不知为何有些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