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无形中被嘲笑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
“不是。”他道。
抬起眼,敛了笑意:
“行舟从未与我提起此事。”
“是我自己想来问问。”
赫连霄顿了顿:“他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
孟乾想。
不想与他说罢了。
想到这他就有些心酸。
他跟顾渊算是幼时一同长大的好友。
两人谈过诗词歌赋,也私下论过朝事,算是至交。
唯独赫连笙一事。
顾渊一开始未曾与他透露分毫。
还是他后来实在觉得奇怪,旁敲侧击才问出来的结果。
就这,顾渊都叮嘱他不要牵涉其中。
人啊,果然有了对象,就都变得不一样了。
尽管如此,孟乾还是要替他开这个口。
“殿下也别怪下官多管闲事。”他苦笑,“天子近臣,本就不好当。更何况行舟还……”
……还当到床上去了。
孟乾叹口气:“我只是担心他。”
赫连霄挑了挑眉。
“担心什么?”他问。
孟乾哑然。
这话能说么?
赫连笙是天子。
按照常理,三宫六院皆是寻常。
他担心好友的真心被辜负。
他眼睁睁地看着顾渊行尸走肉般地过了四年,最是明白他的偏执。
……可是。
若是真的要求赫连笙不立后不纳妃,他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那可是天子。
不说绵延子嗣,顾渊身在前朝,断不愿、也不会被囿在后宫。
所以,就让后位空悬,后宫空置么?
孟乾愁得快死了。
最后,他开了口。
“殿下是陛下兄长,又与陛下素来亲厚。”他低声道,“下官只是想来问一问陛下对此,究竟是何态度。若是……也好叫行舟死心。”
说是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