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结束后。
沈玉竹周身紧绷的氛围消失,他与拓跋苍木刚回到客栈,青姚就之后出现。
青姚敲门后,沈玉竹将人给放了进来,“你怎么会这个时辰前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青姚神色严肃地点头,“四殿下让我来告诉你们,西戎有异动。”
什么?
沈玉竹闻言,与拓跋苍木对视了一眼,“可有详细的消息?”
“四殿下在西戎安插的眼线八百里加急来信,”青姚皱眉,话语一顿,“殿下与首领可还记得当初我们在西戎所查私养兵马一事?”
“记得,那些人不是被我们围城时已灭了一半么?”拓跋苍木还记得那天,如果不是眉姝骑马而来救急,他与沈玉竹没有那么容易全身而退。
“那只是西戎所养的一小部分兵马,据密信所言,他们这些年一直借着挖矿一事招揽人手,早已开始养兵,人数。。。。。。恐怕不少。”
青姚说完,沈玉竹便明白过来,西戎本就富庶,养兵马所用的大量钱财对它而言根本就不是问题。
而西戎最大的弱点也不过就是兵力。
如果它兵力不少。。。。。。
“只是兵力的话,应当不值得你专程来跑一趟。”拓跋苍木看向青姚,对方显然还有话语并未说完。
青姚耸肩笑了笑,冷肃的气氛消散了些,“首领还真是敏锐,接下来我要说的,都在这张字条上了。”
青姚将一张折叠的字条从腰带内侧拿出,上前一步递到拓跋苍木的手中。
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让青姚也缄默无声起来?
拓跋苍木伸手接过,而且为何分明殿下离她更近,她却选择将这张字条给了他?难道这上面的内容。。。。。。
拓跋苍木将字条展开,眼神飞快掠过后心下一沉,他有心想将字条收起来,但沈玉竹的身影已经靠了过来。
罢了,反正殿下也只是或早或晚的知道这件事,终究也瞒不住。
“怎么了?你的表情怎么这般难看?”沈玉竹奇怪地走上前去看拓跋苍木手上的纸条。
他的阅读速度比拓跋苍木更快,沈玉竹凝眉,直接将纸条从拓跋苍木的手里拿过。
在反复看了三遍后,沈玉竹抬眸看向青姚,“这上面的消息确认属实吗?”
“嗯,是死士用性命担保送出来的消息。”
青姚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沈玉竹的神色,看起来倒还算冷静。
她想到在她出发来此之前,四殿下还曾犹豫过是否要让六殿下知晓,现在看来,六殿下比主子所以为的要冷静得多。
“。。。。。。原来如此,原来朝廷派人去往西戎调查了这么多时日,西戎却始终没有获罪的原因是,他们向父皇投诚,将兵马献给了他。”
沈玉竹垂眸,将字条燃烧在烛台之上,火光扬起,将他眼底无尽的失望恍然点亮了一瞬。
父皇他分明知道西戎种种恶行,甚至就连那私养的兵马也并不磊落,可这种欺君之罪他也能轻轻放下。
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将西戎掌握在手中,就会让太后忌惮,就能抢占掌控朝廷的权利,就能收拢皇权。
但就要因此对西戎之事视而不见吗?
沈玉竹无法分清他现在的感受,他只觉得茫然,回想起前世,他一直都在宫里,至少他死前的皇宫仍旧是风平浪静。
这一世,因为他的行动轨迹变动,让北狄明面上一直安分守己,又让西戎落下“把柄”,父皇也因此有了与太后抗衡的能力,所以父皇便什么也不管了,一心只想要皇权归位。
父皇有错吗?沈玉竹疲惫地揉捏着眉心,皇帝怎么可能会犯错?
错的只能是权势过强的太后。。。。。。他们都是这样想的吧。。。。。。